想到這些,縱是天大的衝動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不安與憐惜。
見喬昭沒吭聲,邵明淵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蹙著眉似乎有些不快,忙保證道:“你放心,我身體沒有問題。”
喬昭臉黑了黑。
這笨蛋胡亂解釋什麼?她是這麼迫不及待的人嗎?
“我知道,睡吧。”
就他剛剛那個樣子,能有問題才怪了。
邵明淵躺在喬昭身邊,側過身子攬住她的腰:“昭昭,你喜歡喝羊乳麼?”
喬姑娘抬了抬眉梢。
嗯?這是嫌她胸小?
邵明淵以為她不喜歡,立刻道:“羊乳有些羶味,牛乳怎麼樣?”
“為什麼要喝牛乳?”喬昭不動聲色問道。
要是她想的那個答案,她就把這混蛋踹下床去。
因為捱得太近,邵明淵苦惱揉了揉臉,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自制力,解釋道:“常喝牛乳之人會長得健壯高挑,北齊人就愛喝牛乳,所以無論男女都生得人高馬大。”
人高馬大……
人高
馬大
喬昭眯著眼看著身邊的男人:“這麼說,夫君喜歡這樣的?
邵明淵在聽到“夫君”二字時已經呆了,猛然抓住喬昭的手,隱忍道:“昭昭,你再喊我一聲‘夫君’。”
從來沒想過,原來“夫君”二字比他的名字好聽多了。
在對方灼灼目光的逼視下,喬昭哪裡喊得出來,不由別開眼去。
邵明淵卻不罷休:“昭昭,你就喊一聲,我想聽。”
“你說件讓我高興的事,我就喊一聲。”聽他這麼一求,喬昭心裡早就鬆動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邵明淵想了想道:“明日不用早起。”
冠軍侯府沒有長輩,以前他最大,現在昭昭最大,不用像其他人家的新嫁娘一樣需要早起給公婆奉茶,他們完全可以多睡一會兒,拜祭過先人後再去靖安侯府請安。
“昭昭,這個值得高興吧?”
喬昭莞爾一笑:“確實值得高興,多謝夫君了。”
靖安侯府那將近三年樊籠般的生活於她來說就是一段連天空都是灰色的夢,嘗過自由滋味,她再也不願受人管束。
對一個新婦來說,上頭有正經公婆和沒有,那是天壤之別。
彷彿猜到喬昭的想法,邵明淵把她摟緊了些:“昭昭,你放心,以後在咱們侯府你最大,我也聽你的,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喬昭回抱了邵明淵一下,低低道:“庭泉,我很高興。”
邵明淵身體驟然緊繃,往後挪了挪,苦笑著起身穿衣:“我再去洗個澡!”
匆匆繫好衣帶的男人走到屏風處轉身:“小廚房熬了粥,等會兒讓人給你端來。”
喬昭忍笑道:“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新婚之夜原就會為新人準備夜食,取共度良宵之意,她還以為這頓飯要放到後半夜了……
想到這裡,喬昭臉上微熱,收起胡思亂想忙把衣裳穿好。
冒著熱氣的燕窩粥剛剛端來,邵明淵就沐浴歸來,臉上還帶著未擦乾的水珠。
阿珠頭也不敢抬,匆匆避了出去。
“這麼急做什麼?”喬昭嗔道。
邵明淵笑笑:“餓了。”
二人一起用過飯,簡單洗漱一番,相擁而眠。
當然,喬昭確實睡著了,至於第二天頂著一雙黑眼圈起來的某人睡沒睡好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穿戴妥當,相攜去了靖安侯府。
靖安侯府同樣披紅掛綵,穿著簇新綢襖的僕從早早就立在侯府大門外候著,見到新人來了立刻迎上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