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實屬罕見,那醫書定然是冷僻的,究竟是在何處見過呢?
類似鶴頂紅的中毒症狀,融入清水靜置一定時間後根根分明的血線
就在太醫絞盡腦汁思索的某個瞬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好似電光劈開了混沌,猛然想到了什麼。
太醫霍然看向喬昭:“大都督的指甲”
喬昭微微頷首:“您想得不錯,我從大都督的指甲中發現了同樣的血線。”
“是血蓮子,對不對?”太醫語氣激動起來。
喬昭點頭:“正是血蓮子!”
太醫不禁笑起來:“看來下官這腦子還是好使的,我就說這種情形曾在哪本書上見過記載的。嘉南有異蓮,形與睡蓮相似,蓮子如血,劇毒似鶴頂紅,毒血遇水則紅線生……”
太醫難掩得意掉起書袋來,眾人臉色卻大變。
喬昭見狀彎了彎唇,雲淡風輕道:“血蓮子只有新採下才有劇毒,所以兇手必然是去過嘉南而且府中養有血蓮之人。呃,他對旁人應該會說喜歡養睡蓮。”
喬昭說到這裡,目光掃過江五與江遠朝。
她的老家嘉豐便在嘉南省,而江遠朝與江五先後駐守過嘉豐,所以毒殺江堂的兇手必然在二人之間。
她只負責分析到這裡,至於誰是兇手,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而就在喬昭話音落下的瞬間,江十一腰間繡春刀利落抽了出來,砍向江五。
江五早已面色鐵青,毫不猶豫回擊。
可是緊接著又有數柄繡春刀齊齊指向了他。
江七盯著江五的眼神滿是憤怒:“江五,你年前從嘉豐回來,我們在你家中小聚,無意間看到養在偏屋的蓮花,你還哄我們說是睡蓮,原來那時候你就起了毒殺義父的心思。你的良心莫非被狗吃了?”
“不要和他廢話,把人拿下再說!”
眼見眾錦麟衛湧過來,江五眼中閃過濃濃憤恨,忽然縱身向喬昭撲來。
邵明淵一個旋轉身子躍起,一腳踢在江五心口上。
江五整個人弓著身往後飛去,落在江十一身上,哇的一口血噴出來。
邵明淵淡淡瞥了江五一眼,不屑道:“別打本侯未婚妻的主意,你還能多掙扎一下。”
江五狠狠瞪著邵明淵,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江十一揪住江五衣襟,繡春刀橫在他脖子上,聲音冷如冰雪:“你為何要這麼做?”
江五呸了一聲:“你不配知道!你可真是江堂養的一條好狗,只可惜江堂到最後還是把你當狗,站著當人的從來只有江十三!”
江遠朝淡淡笑了:“江五,到了這時候你還不忘挑撥一下我們兄弟麼?”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同樣是義子,你從小得到的教導比我們多,明明沒有比我們多做什麼,錦麟衛指揮使的位置卻公認是留給你的,這對我們太不公平!”
江遠朝深深看了江五一眼:“江五,你恨義父,難道不是因為你在執行任務時與暗線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在義父把她滅口後對義父懷恨在心嗎?”
當初江五駐守北定城,竟然對青樓女子鶯鶯也就是錦麟衛招募的暗線動了真感情,險些讓遙控冠軍侯麾下蘇洛峰的任務失敗,這才是義父把江五打發到嘉豐去的真正原因。
“你住口!”江五神情大變,“你沒資格對我提這些!江詩冉該死,江堂該死,你們統統該死,錦麟衛指揮使的位置我勢在必得!”
只有站到最高處,才能得到他真正想要的,才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萬分不甘的江五拼死反抗起來。
一陣混亂後,江十一面無表情抽回長刀,鮮血從江五胸口噴薄而出。
江五沒有看江十一,卻死死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