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派人去查!”寇行則沉聲道。
真是一群酒囊飯袋,讓他連覺都睡不踏實!
很快衙役就報來檢查結果:“回稟大人,從杏子衚衕到西大街並無滴落血跡。”
“那麼西大街發現屍體的地方呢?”邵明淵淡淡問道。
“那裡有一灘血窪,今天雖然剛剛清洗過,但還是洗不掉。”
邵明淵笑笑:“現在各位大人清楚了吧?夜香郎說看到兩個人把華勝的屍體拖到西大街上就走了。倘若華勝是先被殺而後拖到那裡,那麼這一路怎麼會沒有滴落血跡呢?事情已經很明顯,華勝被拖到西大街上在先,被人割喉在後,夜香郎分明在撒謊!”
“大膽夜香郎,竟然敢胡亂說話!”寇行則狠狠一拍桌案。
夜香郎癱倒在地:“小民不敢亂說,真的不敢亂說啊。當時天色暗,小民看得並不清楚,也許是那兩個人把人拖到那裡後順手給了一刀……”
“侯爺,據我所知,黎府的這位車伕乃是你的親衛?”大理寺卿突然道。
言下之意,堂堂冠軍侯親衛,要把人割喉那只是瞬間的事。
邵明淵忽然笑了:“張寺卿對本侯的事很關注啊?”
大理寺卿笑笑:“偶然聽人提到而已。”
邵明淵忽然神色冷厲起來:“張寺卿說得不錯,黎府的這位車伕確實是本侯的親衛,而這更加證明這位夜香郎在撒謊。”
“侯爺此話怎講?”眾人不解其意。
邵明淵輕笑一聲:“倘若真是我的親衛殺的人而被這位夜香郎看到,他焉有活命之理?諸位該不會以為本侯的親衛是酒囊飯袋,夜香郎推著一車糞躲在不遠處而不會被發現吧?”
眾人被問得啞口無言。
對呀,就夜香郎幹活時的那氣味,別說冠軍侯的親衛了,就是個傻子都能發現啊。
邵明淵劍眉輕揚,睇了西姜恭王一眼:“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西姜恭王下意識問道。
“退一萬步講,即便西姜勇士真是我的親衛所殺,那與西姜公主的死有何關係?”邵明淵一字一頓問道。
喬昭一直站在邵明淵身畔,聽他說完不由抿唇淺笑。
她原本打算開口的,現在看來是亂擔心了。
沒想到邵明淵還是個能言善辯之人。
彷彿猜到喬昭此刻在心裡表揚他,邵明淵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又快速放開,臉上笑意更深。
“如果各位大人想知道真相,不如好好審問一下這位夜香郎,看他站出來作偽證陷害本侯是受何人指使。”
“來人,把夜香郎帶下去嚴加審問!”寇行則厲聲道。
“蘭閣老,倘若沒有別的事,本侯就先走了。”
蘭山面沉似水看著邵明淵,最終緩緩點頭:“侯爺請便。”
“蘭首輔”西姜恭王滿心不甘喊了一聲。
蘭山道:“王爺,這個證人的證詞確實漏洞百出,可以等嚴加審問之後再說,且就算最後證實是黎府的車伕殺了貴國勇士,公主遇害之事還要深入調查。”
這位西姜恭王真是天真,就算黎府車伕殺了西姜勇士,別說留下冠軍侯了,就連人家車伕都留不下啊。
夜闖民宅,打死頂多就是賠錢了事,涉及外賓雖然麻煩些,但也不可能蹲大牢。
聽蘭山都這麼說了,西姜恭王只得點了點頭。
邵明淵離開前提醒道:“事關兩國和睦,西姜公主遇害一案各位大人最好叮囑下屬嚴加保密。”
“這是自然。”眾人紛紛道。
不料這話才說了沒多久,西姜公主慘死鴻臚客館一事就好像插上翅膀一樣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外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