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往地上一扔,厲聲道,“來人,送世子夫人回房!”
“侯爺”
靖安侯怒瞪邵景淵一眼:“畜生,你但凡有點骨氣,就別讓你媳婦擋在前面!”
邵景淵臉上時紅時白,對王氏道:“你先回屋吧。”
“世子”
“回去!”邵景淵臉上掛不住,厲聲吼道。
王氏一窒,壓下心頭怒火抱著孩子掉頭走了。
靖安侯沒再把扔到地上的刀撿起來,抬腿踹了邵景淵一腳。
邵景淵被踹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不遠處圍著一圈下人,皆不敢勸,悄悄交換的眼神中卻流露了對世子的同情。
侯爺真是太狠心了,難怪夫人氣得躲在小祠堂裡吃齋唸佛呢。
靖安侯又是一腳踹過去,邵景淵在地上打了個滾,低低呼痛。
“畜生,放著安生日子不過,你是不是想惹出大亂子來才滿意?”
邵景淵知道躲不過這場打,乾脆不躲了,任由靖安侯一腳腳落在身上,咬牙道:“父親,兒子到底有什麼錯?”
“到現在你還死不認錯?”
邵景淵仰起頭:“就因為兒子喝多了無意中透露出邵明淵的身份,您就要打死兒子?父親,我才是世子,他不過是個外室子罷了。為什麼您一直這麼偏心?”
“你給我住口!”靖安侯一巴掌扇過去。
“父親,您不要打大哥了!”邵惜淵抓住靖安侯手臂。
靖安侯含怒看了邵惜淵一眼。
過了一個年,邵惜淵又長高不少,看著已經徹底脫了孩子的稚氣,成為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了。
“父親,大哥雖然有錯,但只是無心之失,您就算打死他,二哥的身份還是人盡皆知了啊。”
靖安侯沒理會幼子的話,怒視著邵景淵:“逆子,你是不是篤定了這一點才做出這等算計手足的事來?”
邵景淵垂眸,語氣轉冷:“父親想多了,兒子真的是酒後失言。”
呵,邵明淵算什麼手足?一個外室子,佔了他真正二弟的身份,害得原本相敬如賓的父母鬧到如此生分的地步,偏偏還要享受世人敬仰,憑什麼?
他就是要他不堪的身份曝光,聲名狼藉!
腳步聲傳來,僕從們的聲音皆有些猶豫:“二公子”
靖安侯父子三人猛然看過去,就見邵明淵大步走了過來。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竹青色直裰,襯得人如朗月清風,讓人移不開眼睛。
僕從們看著邵明淵這樣走來,心中竟莫名生出一個念頭:二公子的生母定然極美,能把侯爺迷惑住就不奇怪了。
“父親。”邵明淵走到靖安侯面前站定,見了禮。
“明淵,你怎麼過來了?”在這種時候面對這個兒子,靖安侯神情尷尬。
邵明淵面色卻平靜如水,溫聲道:“父親,我想與大哥單獨聊聊。”
靖安侯看了邵景淵一眼,有些遲疑。
邵明淵笑笑:“父親放心,我只是與大哥說說話。”
靖安侯嘆口氣:“你們聊吧。”
邵明淵走到邵景淵面前,彎腰伸手去扶他。
邵景淵揮開邵明淵的手:“我自己可以起來,不麻煩你了。”
邵明淵直起身,沒有吭聲。
邵景淵站了起來,面上掛著無所謂的表情:“去那邊亭子裡聊吧。”
二人走進亭中,既沒有脫離眾人視線,又不必擔心說話被人聽到。
邵景淵雙手環抱胸前,冷冷道:“邵明淵,我不知道與你有什麼可聊的,有話快說。”
“大哥”
邵景淵擺擺手:“何必這麼虛偽,這個時候還叫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