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很想和你聊聊天,唱唱歌,如果再回到五山,再見憂傷的你,我還會象現在這樣寂寞和失落嗎?
夜裡值班,睡不著,又帶了在五山生活的日記來閱,曾記得,去年七月放暑假了,你從家裡來五山玩,可我,怎麼會有壓力呢?也不知自己什麼心情,唉,你一走,自己還舒了一口氣,現在遠離你,為什麼卻去尋找,尋找與你還有韓的每個日子。
九一年五月二十五日
日子似流水一樣緩緩的流著,上班確實太輕閒,又憶起去年秋天學生開學帶來的熱浪,上班時又拿了日記來讀,細細回味去年有他和韓燕一起的日子。
人就是這樣,在一起時不知道珍惜,分別後才想去回憶,回憶有他們的每一天,五山的每一個日子,和韓燕見了面,我不敢問她見到過沈沒有?有沒有和他聊到我?我只有偽裝自己,問她:“五山變成怎麼樣了?”我只不過離開那裡一個多月,好象離別了兩年那麼長時間,只有日記,讓我又回到了五山的生活,讓我身臨其境……我又在閱去年九月的日記。
九0年九月四日
上班很多學生買學習用品,小蒼蠅似的”嗡嗡嗡”頭也被弄得暈暈的厭煩。
中午收到芬的來信,一開始說早早的尋個如意郎君結婚算了,哪還等到九四年呢?我一讀就感覺她在嗤笑我,就恨她這樣不理解我。但一看下去還是真心說:這是選擇的年齡,錯過了就很易將就自己的婚姻,叫我有中意的也好,多認識幾個人,何必害怕推卸了。她說麗梅二十幾號去她處,她月底回來,如不早回來就不能和我們多玩了。我覺得好象挺累的去完成一項友情的責任。她什麼也要我遷就她。希望自己也不成為別人的負擔。
下午打羽毛球,韓見我和高老頭好講一些,她就不知怎的有點吃醋的心情,她又不認,打完球只聽她說:“如你有書呀,寫作啦,還記得我,還有我在。”
我說:“我發夢也夢見你呀,如有書,沒有你,我也會開小差看不盡心的。”
她一開始就說:“如果我去死,你跟不跟我呢?”
“我當然跟著你,不讓你去死的。”走到廚房,她又說:“我們在一起算了。”
我猜想,她可能被高老頭追好煩惱,和我在一起就不用這麼煩了。
我說我離開你調走了你怎麼辦?她說她就戀愛。我說和誰?她說不清,我猜想也是高老頭。她好象怕失去朋友,當她要去戀愛時。我希望她先去墜入愛河,因為她也知道我也戀愛,看了我寫的詩,說又不和他親吻,寫得這樣痴這樣傻。她這個晚上的心情也是怪怪的。
九0年九月五日
夜,黑沉沉的,下過雨後的深山更陰涼更幽深了,秋也更深濃了。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寫的小說戀情裡,陶醉在那少女時的痴情浪漫裡,那純真和稚氣的可愛,任性好強,那麼柔弱迷惘的小女孩。
那男女主角的愛情,只不過是我的幻想而己,不知現實中可不可以體會得到?
下午時,天氣越來越陰鬱了,看書時無意識抬起頭,我望見了沈,他也是注意我的。等他回時我又還是看見了他的注視,他的眼睛在告訴我:他不敢大大咧咧象朋友般接近我,他渴望中帶著羞怯,逃避。我也是,但我有勇氣面對他。
我們的情感為什麼總是處在這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變幻中呢?我禁受不了他那無奈的眼神,從心裡也始憐惜他了,象母親心疼孩子的不快樂或痛苦。憐愛理解了他的憂鬱和傷情。
上得樓來,我只能借吉他一抒我的情懷,或許也是我的傷感和憂鬱吧?
九0年九月六日
有預感,我今日會見到他,事實很多次都是如此。
每次我們的眼光對視過後默默無語時,第二天他都會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