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三月十八日晴
早上九點多時叫韓陪我去中醫院拔牙齒。先去阿君上班處。
週日沒主治醫生上班,我們又去辦理深圳邊防證,也是週日不上班。後是去剪布料做衣裙,我也剪布做褲子。
一路騎單車,我覺得自己的青春在山裡似乎也浪費了,不象別人穿著漂漂亮亮,自己竟是那麼老土,不能任青春的激情揮灑。
晚上去到二姐家,她們也說我無精打采的。三姐說我牙沒拔掉,二姐說不用拔的,搽點田七牙膏什麼的就好了。
晚餐一家人加菜,飯前見三姐仍穿那件大紅毛線衣,看著她幸福快樂的樣子,她又來逗我,我就忍不住流淚,流了滿臉。
二姐說:“怕什麼,找個愛人調出來不就可以了,也算穩定安心了喲。”
我好象見不得別人幸福快樂似的,一見就感覺自己傷心痛苦,也是每次回五山上班的前一天就會流淚,自己也無法控制。
晚上,阿君和她妹妹一起來,我們一起去韓燕家,一起踩單車去棉紡廠她住宿的地方。我們在園子裡聊天,說著去南嶽遊山玩水的事。那裡也挺幽靜的,但真要離開五山過樂昌的生活,我又會很想念那裡的人,那裡的環境,那裡“海闊天空”的生活。
看來,我要更懂得珍惜在五山的每一個日子。
三月十九日晴
回來五山,有一種清新感,房間雖然有點凌亂,也有一種充實,滿載而歸的滿足感。畢竟是自己日夜守著的房間,一體一物都是自己所擁有所熟悉所愛護所喜歡。而且山裡的空氣又是那麼的清新,陽光譜照著大地,山上的翠竹是多麼可愛。
十二點下班後拿那些棉被去曬,竟在棉被上睡著了,醒來感覺有些冷,天空湛藍一片,但也有黑壓壓的烏雲,我想是要下雨了?可我仍不願走,還想再睡多一會兒,真是很疲倦。
晚上,又渴望發一個美夢,但願那曬後溫暖的棉被能給我溫柔的一夜吧。
回來五山,我們竟也有同感,原來這山裡也是很好呵!
九0年三月二十日睛轉陰
我又開始“苦功”那些書,以便早點去還給沈,過幾天去他那裡玩,看能不能去五子峰。
夜裡在看沈借的《十月》還寫了封信,白天也寫,一共寫了五封信,寫給芬的最長,訴說了這幾天回去休息時對沈的波動情感。
三月二十一日陰
我雖渴望著見到他,但又想他不出現,好感覺兩個人一剎那見到又是怎樣的情感?
回來五山上班,離他近了,反而減少了心中的那份思念,沒有了想象中的那種焦渴,躁動,迷亂的心境。只是讓自己活在充實真正的追求裡,有那麼多的事要幹,還有什麼時間來顧及這一點私情呢?這一切他都是不會知道的。
不過在早上時不經意的看見他了,他也很現實,沒什麼不對勁的事。或許是擁有的就不會珍惜,等到遙遠時,它就不是這麼平淡無奇了,真是怪呀。
說實在話,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而不是朋友,我的求知慾太強,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也許以後我會放棄現在追求的文學藝術,做一下賢妻良母。因為不會針線女紅的工作,男人也不會喜歡。
喜歡說出自己獨特的見解和感受,大概也是女性的一種魅力吧?
下午存錢後去寄信,又和阿包聊了一陣。回來上班給主任罵了一頓。
日子過得很快,我又戀起在家裡休息五天舒適田園般的生活。
夜裡,收拾好換季的衣物。
韓燕繼續沉迷她的乒乓球,我迷書。那些男同事也是打乒乓球到一點鐘都還在拼命的打。
看見陰天,我就會擔心下雨。下雨,就不能去中學他那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