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監考老師分別站在講臺和教室前後兩個角落。
他們就像木樁子,臉色青白,眼圈發黑,眼神麻木,彷彿是提前被設定好的程式,只會按照規則行動。
“第一次警告,請考生不要左顧右盼。”
聽著孫業淒厲的求救聲,眾人下定決心,收拾好隨身攜帶物品後,坐在位置上蠢蠢欲動,通常這種情況都需要有一個領頭羊,可是考場上遲遲沒有人率先行動。
楚詩語緊繃小臉,掌心攥著身份證和准考證,看了看左右兩側,像是怕自己後悔似的,一鼓作氣站起身來,大步向門口走去。
有了帶頭作用,教室裡的考生接二連三離開座位,在窗邊怪物虎視眈眈之下走出教室。
起身的人越來越多,又產生了另一種化學反應,似乎誰最後一個離開考場誰就會遭殃,大家幾乎爭先恐後地往外走,全部聚集在門口置物架前。
門口那灘深紅色血跡和幾乎被砍斷喉嚨的屍體讓眾人情不自禁打著冷顫,即使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看著窗邊手握利器神色兇狠的獵人,他們依舊不敢動手,覺得雙腿發軟,只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喂!別愣著了,只有三分鐘時間……”
“草!為什麼我們會遇見這種傻逼事情!”
“事到如今,說這些話有什麼用,誰倒是先動手啊!”
或許因為第一個離開教室的人是楚詩語,六神無主的眾人齊刷刷將目光匯聚在她身上。
楚詩語本就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跟吞了只蒼蠅似的,“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快點,時間不多了。”
童陽靠在對面教學樓的天台上,懶洋洋地提醒眾人。
楚詩語扭頭瞪了她一眼,“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小姐,不敢啊?”童陽撇下嘴角,“對了,孫業跑得太快,有兩個獵人跟丟了,正在往你們哪兒去呢。”
聞言,眾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楚詩語抿緊唇瓣,不想被童陽小瞧,硬著頭皮撿起地上染了血的鐵塊,鼓足勇氣走到最近一位怪物面前,猶豫片刻後咬著牙關將鐵塊捅進他的腹部,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沿著鐵塊流到楚詩語手中,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幾乎瞬間乾嘔起來。
被捅破腹部的獵人只是陰森森地看著他們,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其他人見狀,從中汲取到了勇氣,各自尋找武器嘗試著對巋然不動的獵人發動攻擊。
“我說……我們不會坐牢吧?”
“我還想考公務員呢,怎麼辦?”
“他媽的,我們是受害者,管他那麼多,再說這是什麼破地方?和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些怪物哪裡像活人了……”
“有病!老子熬了三年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結果遇到這種b事,管他什麼b東西,都特麼去死吧!”
“有道理!知道這一天我等
了多久嗎?去死吧!”
“我呸!玩你媽的大逃殺,老子先弄死你們!”
遇到離奇事件的迷茫和恐懼褪去後,眾人感覺出奇地憤怒,各自尋找武器攻擊不動如山的怪物。不消片刻,1209考場外的走廊上被濺滿了血跡。
因為沒到規則允許的時間,獵人沒有任何反抗動作,給了眾人一種他們並不是活物的感覺,下手越發狠厲,完全沒了心理負擔。
在對面天台看著他們發洩般的動作,童陽聳了聳肩膀,就說高三牲的怨氣很重啊。
鮮血糊滿牆壁,他們身上自然沒能倖免,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才是殺人魔呢。
“左邊,上來了。”童陽提醒道。
殺紅了眼的考生們似乎不再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