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夙被女人拉過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慕年的目光重新落回鍾夙身上,目光緊了緊,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鍾夙抬頭看著紀慕年,不知道是否要告訴紀慕年自己的名字。
紀慕年也不催他,就在旁邊打量著這人。
正在鍾夙猶豫間,外面邁進來一人,快步走到紀慕年身前,抱拳稟道:“將軍,蠻軍已經全部肅清。”
紀慕年垂眸點了點頭,眼角又是瞥過鍾夙一眼。
隨後他抬頭睜眸道:“如此,便整頓回營吧。”
副將應了。
紀慕年又道:“留下一個小隊,整理下村子。”
“是。”副將道。
紀慕年這才轉身,他走到房門欄邊,又是頓住腳步,側頭道:“你要參軍,跟不跟我走?”
這句話顯然是對鍾夙所的。
身後的女人推了一把鍾夙。
鍾夙被女人一推,往前挪了步,皺了皺眉。
紀慕年便站在門欄那邊等他,好似若是鍾夙不走,他也不走似的。
鍾夙只得抬腳跟上。
紀慕年這才起身。
鍾夙只覺得這一切都回歸到沉景宮走水那刻,一切都歸到原點。
那時,他也跟在紀慕年身後走,後來,他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龍羿設下的一個試探他的圈子。
而這時……
鍾夙抬頭望向紀慕年。
紀慕年正好牽過一匹馬,回頭朝鐘夙道:“可會騎馬?”
鍾夙搖頭。
紀慕年道:“也罷,你跟在我後面。”
說完,他當先跨過馬匹,領著軍隊行去了。
鍾夙再度跟上。
行軍大約五里路,紀慕年率軍回了西南軍大營。營地是今日裡臨時建好的,延綿山裡,放眼望去,各處軍帳搭建,可容納萬餘將士。
紀慕年當先進入軍中主帳,命鍾夙進來。
鍾夙只好硬著頭皮進去了。
紀慕年挑了主營裡的大椅坐下,望向營中站立的男人,開口直言道:“能架住我一刀的人,天下少有,你身手不錯,叫什麼名字,為何參軍?”
鍾夙默不作響。
紀慕年道:“若不如實相告,我便將你按細作處置。”
鍾夙抬眼看向紀慕年。
紀慕年再道:“我處置南楚細作,從不手軟。”
鍾夙猶豫片刻,心裡琢磨許久,直言道:“我名鍾夙,聽聞楚封開戰,就來投軍了。”
這兩句話都是最尋常的兩句話,對鍾夙而言也是句句屬實。
鍾夙心想,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眾多,他男穿女身的肉體,也該是已經死了,紀慕年一時半會也應當不會想到他一個男人身上來。
但紀慕年聽了,眯了眯眼道:“鍾夙?”
鍾夙想著,於是點頭應了。
紀慕年道:“這可犯了皇上的忌諱,皇上當初下旨,就封死了這名字,北封是無人能用這名字的。”
“……”鍾夙沉默。
紀慕年站起身來,走到鍾夙面前道:“還有楚封開戰,這事是我朝機密,你是怎麼知曉的?”
“……”鍾夙只是猜測,卻不想撞到槍口上了。
紀慕年再度上下打量鍾夙幾眼,最後開口道:“鍾夙。”
他也不怕皇上忌諱,只管這樣叫來了。
鍾夙站著不動。
紀慕年忽然拍了拍鍾夙的肩膀,笑道:“挺得倒是筆直的。”
“……”鍾夙望向紀慕年。
紀慕年避過鍾夙的眼神,重新落回首座上,道:“說幾句話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