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深,入鱗不過數厘,並未見血,但方才那一擊的試探,他卻是略輸一籌。
劍聖的斬擊穿透了幻龍,逼迫他現出了鱗甲護身。
下一瞬,他再次動了。
淡漠的龍眸豎瞳鎖定著那一席白衣,瞬時之間便抵臨了他的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攻擊許長天。
而是選擇正面對上這位大炎劍聖!
這驟然發生一幕,直接把城牆上的佝僂老者看傻了,眼神呆愣了一瞬,唇角才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古淵之主的自尊心似乎很強啊
不過若真是這樣,那他們倒也能省不少事。
白帝來襲的速度很快,鳳九軒的動作同樣很快,電光火石間,挑劍上揚,三寸寒芒衍化出無數的劍路直接封鎖了白帝來襲的所有去路。
劍光與龍影在天穹綻放,
瞬時之間,戰鬥便進入了白熱化。
在《滄源》中,許元曾經幻想過各個風格迥異的boss亂斗的場景,但此刻真的發生在眼前,他除了懵逼也就只剩了懵逼。
和帝安那夜一樣,
他看不清,除了滿屏的光汙染外,他什麼都看不清。
但這些光汙染可都不是特效,四溢劍芒與龍影幾乎在一瞬之間便鎮西府城之內的十數條街區夷為了平地,無數的蟲潮與世家府兵在其中無聲湮滅,甚至就連城池上空的天幕都被震出了絲絲裂紋。
而也就在這時,
天夜緩緩的飄到了他的身邊,輕笑著說道:
“若無外力干擾,他們二人想要分出勝負估計得要數日時間。”
“啊”許元驀地回神。
天夜笑吟吟的為他解釋道:
“白帝主動將你孃舅拖入了纏鬥上,佔據優勢一方若不想著變著,劣勢一方除非願意捱上一記狠的,便永遠不會有機會拉開距離,更沒有時間施展大威力術法與劍招,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這麼消耗到一方生死。”
說著,天夜盯著那已然打到了數百丈外的兩道人影,幽然笑道:
“不過就目前而言,應該是你孃舅佔據了上風,只是可惜他打出的斬擊並不能對這古淵之主造成實質的傷害,而且誰也說不準閣主和那老頭會不會出手,鳳九軒應該要變招了”
短短十數息,
白帝身上屬於人族的法衣便已然盡數破碎,露出其下被龍鱗包裹著的健碩軀體,無數劍痕鐫刻其上,絲絲縷縷的金色龍血從中溢位。
而其面前的鳳九軒依舊白衣如洗,不染塵埃,狂風捲動間,劍若狂嵐疾風,海潮綿延。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鳳九軒的嗅覺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對。
白帝鱗甲之上的劍痕愈來愈多,他的在對方身上留下的斬痕卻似乎變得越來越淺了。
這種變化微無其微,若非他已然空靈的劍境,即便以聖人的視角來看也幾乎察覺不到這種變化。
他的斬擊變弱了
還是白帝的鱗甲變強了
不對,
這是白帝的龍族天賦
鳳九軒不清楚對方這是何等術法,但卻清楚的知道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
在察覺端倪的一瞬,鳳九軒便開始了變招,一劍橫調,卸去對方拳風上的滔天力道之後,以震盪的契機遮掩左手捏起的劍訣。
聖源湧動,一柄法劍轉瞬凝聚在了鳳九軒的身後。
法劍無形,無色,無聲,劃破虛空便朝著白帝的胸膛刺去。
白帝似是根本沒有察覺,依舊迎拳而上,
直到在二者接觸的前一瞬,他驟然變招,徒手攥住了那無形法劍,驟然發力,似是想要直接將其捏碎。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