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替你陳述一下其中利害關係,天師府所在的大瀛洲在父親籌備戰爭的第一階段並不算太重要,但一旦推進到宗門江南腹地,那位於京畿與江南正中間的大瀛洲便必須被我們掌控」
「許長歌!」
許元低呵出聲,直視著對方眼眸,一字一頓:「這是我這相府繼承人做出的判斷!」
「」
目光對視,分毫不讓。
如果不是身體限制,許元毫不懷疑這老哥現在已經又動手了。
許長歌被氣的咔出兩口鮮血,手背擦去,吐出兩個字:
「理由?」
「現在我似乎沒必要向你解釋理由。」
「那你總得向父親解釋!!」
「父親沒問。」
「」許長歌眼角跳了跳。
許元聳了聳肩:
「總之,天師府的事情就這麼定了,與他們交涉的事情會交給你這長子。」
「」
許長歌手掌下意識攥緊,攥著那溼漉漉的磚石,冰涼觸感讓他身形微顫。
過了好半晌,
許長歌撐著膝蓋從碎石中站起了身。
兄弟二人此次戰鬥受傷都不算重,更多的其實還是源炁耗盡的脫力,不過以蛻凡的體質有了這交談空隙便已然能夠恢復一定行動力。
許長歌沒有說話,在雨幕中朝著劍場出口走去,在掠過許元之時,微不可查的吐出了兩個字:
「謝謝。」
許元沒回頭,只是道:
「嘖,我都說不要自作多情。」
「」
擦肩而過,
許長歌側斜眼眸,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許元則依舊坐在地面沒動。
相背而行走出十數步,
落雨滴答,在片片水窪泛開漣漪,
許元忽地叫住了許長歌:
「等會。」
許長歌腳步頓住,
靴前水灘倒影著他模糊的身影。
許元依舊沒有轉身,語氣平靜的說道:
「相府的事情,小四的事情,我以後都會處理好。」
聽聞此言,許長歌長髮散落,垂下的眼簾中神色不清。
似有如釋重負,又似有不甘的無力。
「不過如果你有不滿,隨時可以私下來找我。」
許元緩緩回過眼眸,盯著這大哥的背影,笑道:「但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才是挑戰者。」
「噠」
腳步繼續。
許長歌冷峻的面容上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那你最好不要落下修行。」
「放心,我可是天才。」
「呵呵。」
許長歌的背影逐漸步履蹣跚的消失在了劍場的盡頭,偌大劍場廢墟之上再度只剩了許元一人。
淋著與三年前無二森冷秋雨,但已然感受不到任何刺骨的冰寒。
在原地又靜坐了一會,
許元揉著脖子緩緩站起了身,輕嘆了一聲。
那句抱歉和謝謝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有些事情必須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當事人有多絕望。
由於家裡幾個長輩的刻意隱瞞,他這老三和許歆瑤這小四其實並不知曉母親和二哥死去的詳情。
而許長歌呢?
這長兄親眼目睹了母親死去,
又於數年後,
無力的看著自己弟弟一點點死在了自己面前
果然還是得找個機會把這話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