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側的白慕曦,篤定的輕笑說道:
“你能發動那所謂的血巢之災,難道不就是因為地宮中的人族內鬥,給了你可乘之機?”
很簡單的一個推論,
這處地宮乃是萬年前人族研究異鬼所設,異鬼的可怖在那個時代人盡皆知。
肉食者鄙在尋常年代也許有發生的機率,但在那個種族面臨滅絕的大時代下卻是絕無可能。
而且白慕曦已經說了,這地宮針對這異鬼的陣法即便到了萬年之後依舊限制著它。
也就是說當年地宮人族若不開啟內鬥,異鬼絕無任何可能翻身做主人。
翻湧在三人四周的血霧一時沒了聲息,
過了數息,冷豔女聲再度響徹了周圍血霧間淵:
“繼續說。”
聞言,許元心中略微安定,繼續訴說著自己編纂著謊言:
“我們已經被監天閣逼入了絕境,需要藉助你異鬼的力量。”
地宮與世隔絕,監天閣衰落的資訊地宮不可能知道。
萬年前,監天閣的強大對於每一位修者而言都是刻進了骨子裡。
它已經存在了數萬年,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監天閣會繼續存在,直到永恆。
這種觀念,甚至白慕曦這個未曾經歷那個時代的人見到他與李清焰兩位的第一時間都認為“上界來客”是監天閣的人,更別提被監天閣活捉並囚禁的異鬼洛熙然。
話落之後,許元安靜的等待著洛熙然的答覆,只可惜他等到的只是良久沉默。
不過見到這一幕的許元心底反而放鬆了不少。
洛老頭誠不欺我。
異鬼需要殺人,就如同凡人需要吃飯喝水。
但同樣的,這些高階異鬼能夠壓抑著這種“吃飯喝水”的本能,從而隱藏在人族的高層中伺機而動。
只要利益足夠巨大,或者說忽悠的足夠真誠,異鬼也能給你當狗。
“口說無憑,本座憑什麼信你?”
洛熙然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帶著一絲不屑:“人類,你們能與監天閣為敵,不會連一介蛻凡都找不出來,讓源初作為你這先天道體的護道者來找本座?”
一介蛻凡.
許元立刻捕捉到了其中關鍵。
他的先天道體對於蛻凡強者而言幾乎是一眼的就能看出來,但“一介蛻凡”這種帶著蔑視的詞語明顯是聖人才能說出來的話,想來因該是這萬年歲月讓它的實力衰退了。
想到這,許元正欲開口,但旋即便有些猶豫。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一百個謊言去延續維持。
若是隻有他一個人在,他有自信透過資訊差把忽悠這隻名叫洛熙然的異鬼頭頭忽悠得褲衩都賣給他。
但問題是如今他身邊還有李清焰和白慕曦。
事發突然,沒能穿好臺詞,只要這洛熙然玩一手“囚徒困境”,大機率會直接穿幫。
看著許元沉默,那如同幽靈般的女聲帶著殺意迴盪:
“而且就算沒有你的幫助,本座也僅需十載不到便能脫困而出,姓許的小子你給本座一個必須和你合作的理由。”
許元舌尖略微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四下掃視一圈,源炁灌注入聲音:
“很簡單,你與世隔絕已有萬年,萬年歲月滄海桑田,你需要外界的資訊,而且異鬼積弱萬年,你也需要大量的時間與足夠空間來將生靈感染轉化為異鬼,而我可以給予你想要的。”
說著,
許元指了指頭頂,灌注了源炁的聲音迴盪開去,若有所指:
“萬年前你們異鬼從南部的大荒入侵肆虐一時,我宗門聯軍節節敗退,一度敗退到了北部的冰原,甚至就連這座地城的選址也是在北境的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