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
元羽手指一點對方,下令:“打……”
但凡讓他發完號令,都是趙芷的無能!
所有人但見眼前一花!
趙芷竄身、揪住兵痞首領的髮髻、揪對方差點飄離地、把那廝腦袋摁在了元羽面前的食案上。
幾個動作比豹子速度還迅疾!
巨大的腦袋磕“咚”聲後,其餘兵痞才反應過來,紛紛抽刀,元羽這邊的護衛出門沒帶刀,慌忙間搬食案、扔胡凳,食肆內眨眼間亂成一團。
“爾敢?!”
“活捉那婦人!”
“擒賊擒王,宰那個賊眉鼠眼的——”
砰、砰、砰……
閶闔宮門外,李宣茂、盧淵兩位長史久別乍見,一個想問些徐州的事,一個想打聽洛陽形勢,正說到興頭上,張普惠跑過來了。
他沒注意盧淵,揪住李宣茂邊拽邊催促:“快、快,趙護衛把京兆……”
盧淵?!
京兆王的長史盧淵?!
李宣茂意會,改他拉張普惠疾步走,邊接謊話:“趙護衛是不是把‘今朝’才裝車的酒打了?”
“昂!”
“打得多麼?”
“多。”
“打稀碎了?”
“昂!”
盧淵納悶瞅這倆人離去:什麼酒?值得李宣茂如此緊張?陛下在孝期,肯定不是往宮裡進獻的。
待盧淵等那幾名前鋒護衛不來,猜測出了事,才懷疑剛才急慌慌和李宣茂說話的官吏所說的“今朝”,其實是“京兆”。
快午時的時候,朝政終於結束,禁軍統帥於烈親送幾位輔臣和京兆王元愉到止車門。
除了元愉有笑容,太尉、尚書令、僕射幾人都跟吵過架似的誰都不理誰。
各王府的主事上前接人。
很快,元愉的咆哮聲恨不能震掀車篷!“什麼?元羽那廝把我的人抓去廷尉獄了?盧淵,你現在帶人去廷尉獄要人,要不回人,你也不必回來了!”
盧淵下馬揖禮:“恕盧某辦不到。我既糾正不了愉王的種種錯行,也管束不住府中護衛的囂張,現在盧某辭去長史一職。愉王,保重。”
“呃——啊——”元愉氣到面目猙獰,卻因盧淵的清望出身而奈何對方不得。
他在大街上生氣時,任城王府馬車的車軲轆都快轉出火星了,疾馳來到了廷尉獄。
元澄顧不上和廷尉少卿崔振寒暄,他進入地牢,看見趙芷安然無恙,沒被逮進牢屋,心裡直念“幸好、幸好”。
可是一看盛放屍體的冰臺上面躺著廣陵王元羽,元澄頓時腿軟,被趙芷扶住。
“他怎麼出事了?”元澄聲音都嚇變調了,看向長史李宣茂。
李宣茂愁眉苦臉搖頭,哭聲問趙芷:“元將軍怎麼了?在食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趙芷輕踢冰臺:“元將軍,別睡了。”
元羽睜眼:“啊?僕射來了,啊——”他抻腰打呵欠,“還是這裡涼快,僕射這身大汗,來,也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