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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想的周全。”金秀yù點頭道,“這聽著,來順辦事倒也妥當。大王莊和小李莊的青壯年們可都參與了修繕的工程?”
柳弱雲暗暗心驚,大少nǎinǎi今日問的這般鉅細靡遺,很是反常。她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的,答道:“說起來,少nǎinǎi將莊子上的事情都jiāo給賤妾打理,賤妾實在是戰戰兢兢。那修繕河堤的工事,賤妾一介nv流,也不懂其中的mén道,不過都委託了來順辦理罷了。因著來順素來周全妥當,其中過程賤妾倒是沒有細問。”
金秀yù只是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既是問清了,我也就放了心。想來這樣的大雨,也是不怕了。我這些日子也憊懶得很,什麼事兒都管不上,那兩個莊子的佃戶,都該承你的情才是。”
柳弱雲忙起身道:“折煞賤妾了。全是少nǎinǎi的慈悲恩典,賤妾哪裡敢居功。”
金秀yù擺手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瞧著你還是拘束地很,打從進mén到現在,都是規規矩矩的,我看的都累得慌。罷了,我也不留你,你還是早些回清秋苑去自在。”
柳弱雲勉強笑道:“賤妾生來膽小,叫少nǎinǎi笑話了。”
她福了一福,退下去,扶著蓮芯的手,打著油紙傘,出院mén去了。
金秀yù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nǎinǎi,柳姑娘言語之間多有閃爍,那河堤分明已經被沖垮,所謂修繕云云,實在叫人難以相信。”
金秀yù點頭道:“其中必有蹊蹺。再叫來順問話,兩相對照,自然就能看出誰是誰非了。”
真兒猶豫道:“不若叫來順再候一會兒?我瞧著,少nǎinǎi早起到現在,都還沒歇一下呢,可要先眯上一會子?”
她素來是貼心的,金秀yù笑起來,擺手道:“不必了。心裡頭裝著疑問,睡也睡不下,況且也得防著夜長夢多,咱們府裡頭,嚼舌頭的可不少,錯眼不見,事兒便傳開了,還是早早問清楚的好。”
真兒不好違拗,點了頭,打起簾子出去,命人傳來順過來。
來順一直都是二mén以外的管事,平時可不怎麼進內院來,金秀yù嫁過來到現在,也沒跟他打過jiāo道,他媳fù因管著大廚房,倒是常常見的。
大少nǎinǎi突然傳召,在抱廈裡頭,就等了快半個時辰,也沒人招呼他,來順已經覺得心中忐忑。這會子明志院來人傳他,他愈發猜疑起來。
金秀yù剛喝了一盞參茶,真兒特意衝來與她提神的。
來順進了mén,頭一件事自然是行禮請安。
金秀yù抬眼打量了他一遍,見他身材瘦小,貌不驚人,眼窩比常人要深一些,襯得一雙眼睛透出一股子jīng明來。
來順是二mén外的大管事,他媳fù是大廚房的管事娘子,這夫妻倆在府裡倒是十分體面。
金秀yù開口道:“你是咱們府裡頭的大管事,我叫你來不過是問些事情,不必拘束,只管坐罷。”
來順虛應一聲,弓著身子,低眉順眼道:“少nǎinǎi體恤奴才。只是主子在上,哪有奴才坐的道理。”
金秀yù一笑,道:“你同你媳fù都是客套人,果然最講規矩。得,你要站便站著。”
來順打個哈哈,依舊站著。
“這連日大雨,我原本還擔心著莊子上會不會遭了水災,才聽柳姑娘提起,說你前些日子已經到大王莊和小李莊去修了河堤。那會子不顯,這會兒碰上這樣的大雨天,倒是大功一件了。”
來順身子愈發弓地厲害,嘴裡道:“奴才不過是跟著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