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確實是想讓她懷孕。
但她的肚子現在還遲遲沒有動靜,若是讓她知道了,定然會鬧個不停。
他沉吟了片刻才解釋道:「這是徐太醫的建議,你落水之後加之遠途奔波稍有些體虛,暫時不易有孕,自然也就不用避子藥,朕怕你多想,這才沒告知你。」
「體虛?」柔嘉半信半疑。
「當然。」蕭凜一派正經,「你難道沒覺察出嗎?」
他神情一貫掩飾的很好,但柔嘉現在完全不敢信他的話,她仔細回想了一番他最近的舉動,每一次都恨不得把折斷她的腰,好幾次更是直接抱著她睡了過去。
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柔嘉細細一回想,先前的僥倖頓時煙消雲散,後背陡然升騰起一股冷汗。
才不是偶然,他是故意的——
柔嘉瞬間頭皮發麻,無比氣憤看著他:「你無恥!」
「朕怎麼無恥了?」
蕭凜有些不自在,正欲解釋,可她一生氣,直接抄起一個枕頭便砸了過來。
「走開!」
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怒火一湧上來,柔嘉一時氣急,把手邊能觸碰到的東西都砸了過去。
枕頭,被子,茶杯,茶盞……地上頓時狼藉不堪。
可她生氣時失了準頭,蕭凜又格外的矯健。
最後東西都砸光了,不但沒砸到他,反倒累的她出了一身的汗。
柔嘉愈發悲憤,拿著手中僅剩的一本書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你總是在騙我!」
她哭的又狼狽又可憐,蕭凜心頭一軟,對著她哄了一句:「那朕站在這裡不動,你隨便砸行不行?」
柔嘉正在氣頭上,撩了撩滑落的髮絲,毫不客氣地一用力,徑直將那本書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
蕭凜心口處重重地捱了一下,悶哼了一聲:「解氣了嗎?」
一本書而已,有些什麼解氣的,柔嘉擦了擦淚,一伸手直接將人推了出去,重重關上了門:「你走開,不許進來,我不想再見你!」
她大約真的氣得厲害,後背抵著門上,引的門框都微微顫著。
蕭凜聽著那細細的哭聲,心裡微微不忍,最後只是擠出了幾個字:「你好好休息。」
人一走,柔嘉頓時滑坐在地,抱著膝蓋哭的難以自抑。
可往事已矣,而且她前些日子憂思纏身,確實有一些體虛,大約是不可能吧……
柔嘉煩悶了幾日,現在只能保證不讓他再碰。
兩場雨過後,天氣越發炎熱。
庭院裡的爬山虎一日比一日旺盛,頭幾日還在牆角盤旋,一眨眼便佔滿了一堵牆了,綠茵茵的光是看著便讓人通體生涼。
天氣悶熱,連帶著柔嘉心裡也微微煩悶,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她難得傍晚的時候到綠蔭下的鞦韆架上坐坐,可是不多會兒坐在鞦韆架便睡了過去。
蕭凜捱了幾日,終究還是忍不住過來看看,每次一過來,便看見她坐在鞦韆上睡著,不由得微微皺眉,想抱她回去。
可他還沒靠近,柔嘉便驚了醒,不讓他碰,更不許他抱。
他態度再稍稍強硬一些,她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變臉比變天還快。
惹了她幾次之後,她脾氣越來越大,最後連他不進去光看到他站在院子裡都不行,非得看著他走出了大門,她那斷了線的眼淚才能止住。
她最近實在是嬌縱又古怪的厲害,前朝又正是繁忙的時候,蕭凜拿她沒辦法,一時勸不了她,只好吩咐了張德勝盯著些,時不時派人送些東西過去。
但一看到八寶鴨、松鼠鱖魚這些重菜,柔嘉頓時便倒了胃口,往往只看了一眼便神色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