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陸錦程安頓好,走廊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能讓錦程去參軍,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幾年不跟家裡聯絡就算了,現在還出這麼大的事!這時候知道聯絡我們了?真的是!”
“你少說兩句,爸還在裡面,讓他聽到了你就完了!”
“我完了?開什麼玩笑!我哪句話說錯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匆忙走到病房門口,突然收了聲。安靜了一瞬,一位中年男子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位年齡相仿的女性,“爸!”“爸!”
陸秉先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手拄著柺杖一副嚴肅的表情。
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道:“爸,你這麼快就到了!”
“嗯……老二媳婦,你先去看看錦程吧。”
“誒!”原來她是陸錦程的媽媽阮愛琴,秦婉瑜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著。
“錦程,你怎麼傷成這樣?把我們都嚇死了!聽說你還失憶了,你記得媽媽嗎?”阮愛琴手輕輕拂過陸錦程受傷的部位,最後手停留在陸錦程的臉頰上,眼泛淚花地看著他,“孩子,咱們再不去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把傷養好,以後讓你爸給你安排個清閒的工作,再別去遭罪了。”
阮愛琴說得情真意切,還覺得自己想得特別周全。正在自我感動時,陸錦程用右手撥開阮愛琴的手,“不可能,我只是受傷了,不是死了。傷養好了我就歸隊!”
阮愛琴被陸錦程的話氣得不輕,但是顧慮到老爺子在場,便不好多說,只是調整了一下狀態,順著陸錦程的話繼續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別的咱們先不想。”
轉頭對站在靠近門口的人吩咐道:“何阿姨,把我早上煲的雞湯拿過來,給錦程倒一碗。”
何阿姨是位五十多歲的保姆,從小就幫忙照顧家裡的幾個孩子,陸錦程是她親手帶大的,感情很深。而且非常瞭解陸錦程的口味,她做的飯菜,陸錦程特別愛吃。
本來陸錦程早就看到何阿姨提著飯盒站在最後面,心裡還在盤算給他做的是什麼好吃的,結果一聽是他媽煲的雞湯,瞬間覺得難以下嚥。
“我不喝!”陸錦程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阮愛琴覺得陸錦程不識好歹,但是現在人太多,還是給他留了面子,“好好好,現在不喝,等會再喝,行吧?!”
“對了,爸,我想給錦程請一名護工,專人照顧他肯定有利於他的恢復。這樣行嗎?”
“你不能照顧?”陸秉先反問道。
“我,我……”阮愛琴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讓她照顧傷員,還是陸錦程這樣人高馬大的重傷員,再多的母愛也無法支撐她照顧陸錦程小半年。
阮愛琴支支吾吾之際,陸錦程的爸爸陸雪峰幫忙解圍道:“爸,愛琴要上班,錦秀下午放學回來了還要寫作業,家裡沒個人盯著,肯定不行。”
陸秉先聽完陸雪峰的話,重重地杵了幾下柺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家的事,我管不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過請個人來給錦程媳婦兒搭把手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她一個人肯定也搬不動這臭小子。”
就在陸秉先說到“錦程媳婦”這四個字的時候,秦婉瑜感覺到了有無數道目光向她射過來,有探究的,有震驚的,有喜歡的,還有挑剔和討厭的。
不用說,挑剔和討厭的人肯定就是婆婆阮愛琴了,“你是錦程媳婦兒?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婚姻不作數。雖然我們不搞封建社會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基本的流程還是要有的吧?!”
秦婉瑜本就因為這一點遲遲不來京城,心裡就是覺得婆婆會拿這事給她小鞋穿,尤其是旁敲側擊打聽到婆婆是什麼樣的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