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三個女子——
辛酥一襲黃衣,自是清麗文雅。田裳更不用說,絕美的臉蛋,清澈的眼神,恍惚而安靜的氣質,吸引了在場大多男性的目光。
而年紀最輕的卿卿,雖然容貌還未長開,但那清澀稚嫩的臉,偶爾流露出超忽年齡的嫵媚,在深深淺淺的藍色襯托下,亦顯靜雅而又俏美,別有一番風情,撩的人心微癢。
等賓客陸續落座,然後就是俏麗的丫鬟算穿梭著上菜,主人象徵性地說了兩句,在華麗的舞蹈中,晚宴開始了。
行到酣處,有人提議由客人獻節目助興。
說話的那個人很年輕,白色的中衣,青藍的外罩,看起來很是清雅不俗,長笑覺得眼熟,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辛禺。
燕王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聚會比較隨意,這個提議得到了很多人贊同。
節目都挺精彩,不過最有趣的要數點評,原來以辛禺為首的疾雲社的才子會根據獻藝者的表演即興作詩,燕王甚至當眾宣佈,大家公認最精彩的節目將有神秘大禮送出。
不論點評還是獻藝都沒有長笑的份,她也樂的輕鬆,邊吃邊看,就當茶花會。
可是,好景不長,當辛酥和眾家才女到場地中央決定聯袂彈奏時,她的悠閒時光宣佈結束,辛酥說,卿卿妹子詩才過人,等下也根據演奏情況做題詩吧。
眾人譁然稱是,長笑推拖不得,只得僵笑著點頭。她想好了,如果人家奏琵琶,她就感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人家彈古箏,她就說,清箏何繚繞,度曲綠雲垂。要是人家彈琴,她就說,泠泠七絃遍,萬木澄幽陰。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
長笑想了很多關於樂器的詩詞,可是卻未料到,頭一個上場的辛酥就把她難倒了。
辛酥表演的是古箏,可是,也不知道她真是不擅長仰或是故意的,把好好一個曲子彈的鬼哭狼嚎,人神公憤,似鐵器劃過金屬,尖銳刺耳。
一曲既罷,辛酥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美目喊著笑意望著長笑。
“卿卿妹妹,姐姐很不擅長彈箏,大哥就曾說過我這箏聲傷人於無形,所以,有勞妹妹了,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怎麼說呢?長笑犯難了,辛酥說的越輕巧,她越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只得眾目睽睽之下乾巴巴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語。
“妹子可是不好意思說?”辛酥委婉地問。“其實也沒關係的,什麼都是有好有壞的,形容彈的好的詩詞太多了,且千篇一律,姐姐這次其實也有想借這機會,看看妹子會……”
她淺淺地笑,彷彿那麼難聽的箏聲只是別出心裁的讓長笑有個不一樣的點評。
長笑想了半天,才試探地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撲哧,人群中有人笑了。
“妹子果真是性情中人,這句形容的不錯,很有俠氣。”辛酥掩唇輕笑,然後有意無意地說,“不過女孩子家,老這麼打打殺殺可不好,別人家的兒郎也有父母疼妻子愛的,為了一時高興,就毀了人家好好的家庭,那俠氣可就變成了匪氣了。”
在座的知道梅卿卿事蹟的人,都做正身子,饒有興致的看著辛酥當眾這麼諷刺長笑,而少數不知道的,聽的霧煞煞,滿頭茫然的看著周圍。
長笑又羞又氣,她沒想過隨便一個評論都能惹的辛酥借題發揮,掃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眾人,她強壓住氣,不緊不慢地說,“是我思慮不周,剛才姐姐那曲,曲調高昂,衝入雲霄,氣勢雄威,震懾四方,其實有更貼切的詩來形容呢!”
“是什麼呢?”旁邊做的龍卓然想是為了緩和矛盾,於是含笑問。“卿卿就快說了,別吊大家胃口!”
“是啊!”眾人也附和,有好奇,有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