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件袍子啊!”春織仍是不知死活的露出笑容。“原本我走在大街上想事情,想著想著便瞄到這件袍 子。你就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因為啊!這袍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的貨色,你瞧,這青綠色光澤多豔、多美啊 !我一時忍不住,便跟了上來,哪知這兒竟是妓院……咦,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人不舒服嗎?”
一提到她的最愛,春織可以大氣不換說一整套,渾然不覺靖軒五味雜陳的心情。
他人舒不舒服?當然不舒服了!他一連串的自責、一連串的心焦,原來都只是自作多情,庸人自擾而已。
“你……知不知道在趕來這兒的路上我在想什麼?”靖軒氣得全身發抖,寒毛林立。
“不曉得耶。”春織仍是握住打西域來的珍貴織品不斷地把玩,一點也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傻子是我。”他越想越心酸。“當我聽到你跑來妓院的訊息,我頭一個反應是自責,責 怪自己為什麼這麼小家子氣讓你受盡委屈,甚至產生作踐自己的念頭。我不斷策馬賓士,就怕來不及阻止你做 傻事,結果你卻是為了一件該死的缺胯袍踏入這種地方,枉費我一番苦心!”
該死、該死!他的一番深情竟然比不上一件破袍子,她把它當寶,而他呢?她到底把他當作什麼?一個隨時幫 她善後的傻瓜?!
“其實你不必這麼生氣嘛,我人不是好好的嗎?”眼見靖軒頭頂快著火了,春織只得又搬出拿手好戲——勸架 。
“什麼叫『人好好的』,你忘了剛才差一點就被人欺負嗎?”他這輩子沒見過像她這麼沒知覺的女人。
“這倒是。”經他這麼一提醒,春織才吊眼稍微想了一下。“可是你不是及時趕到了嗎?所以我說沒事了嘛!”語畢,她又笑,笑容有如四月春風,這回靖軒卻不買帳。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拿到想要的抱子,就算被欺負染指也沒關係?”他既生氣也是無奈地問。
天可明鑑,他已經儘量想辦法去了解、理解,甚至包容她對紡織的狂熱,可為何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 一些讓他不能忍受的事,磨光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耐心?
“我又沒有這麼說。”靖軒今天好凶。“我只是覺得反正又沒出什麼事……”
“沒出什麼事?!”聽見她無所謂的反駁,靖軒的火氣全然被挑起,猛地抓住春織的手腕,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還敢說!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被染指了。”她這是什麼態度,好像任何人壓在她身上都無所謂的模 樣。
“沒你說的這麼嚴重,我只是被壓著不能動而已。”他越是兇悍,春織越顯溫柔。
可靖軒不稀罕她的溫柔,他要的是她的知覺、她的愛!
“你話說得倒輕鬆,你知道男人要的是什麼嗎?”他決心好好教訓一下春織,讓她知道男人的可怕。
春織搖搖頭,羽夢館裡多是女人,對男人實在沒什麼概念。
“男人要的就是這個!”緊緊攫住她的手腕兒,靖軒忽地將她壓往先前的床褥,壓得春織的肩膀痛死了。
“你……弄痛我了。”即使雙手被靖軒兇狠地抓著,春織仍試圖露出微笑。
“是嗎?”靖軒用冰冷的眼神凍結她的微笑。“你不是說只是被壓著不能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我……”頓時春織無話可說,也笑不出來。
“你可知道,男人不止要他的女人不能動,還想對她做更深入的事?”不單是用冰冷的眼神睨她,靖軒更以強 力的手勁證明他所言非假。
春織的手被捏疼了,肩膀也痛得不得了,可她還是無法明白靖軒的意圖。
“靖軒,我——”她才想告訴靖軒,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