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漠寒救了。
潞王只覺得這是時運不濟,又或者是主線劇情本來就規定了他是個倒黴蛋。這才是真正的時也,命也,非我所能也。今天這麼仔細一想,還真給他琢磨出幾分不對。
為什麼守城能一個多時辰不顯敗象,只是軍需匱乏才不得不走,出了城本來稀疏的箭雨驟然密集起來,當時就想到城上城下的距離問題,卻沒想過,那麼多人重重包圍,即使再有人數優勢,能跟他們接觸交戰的也就那一小塊,說不順利吧,他衝出來了,說很順利吧,所有人都陷入了無能為力的苦戰,旁的就不說,韓將軍是典型的貪生怕死之徒,萬不會為了保護主上,犧牲自己的說法,真正危險時,搞不好他還會把人拖出去當擋箭牌呢,怎麼會是他先死?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故意放他出來,刻意圍殺了別的人似的。
“你棄城而逃,就沒想過城門大開,你那些還在城裡來不及逃掉的屬下,還有另外一面城牆死守的人要怎麼辦?”漠寒淡淡的說,不是質問,就是他慣有的那種不願多廢話的敷衍神態,因為他一想到那些最後全部伏屍在地化為白光的守城將士,就對潞王很是膈應。
“孤…孤無可選擇,那樣的情勢下…”
“情勢?潞王不覺得是被人一步步引到困局裡?”
“……”
潞王有點面無人色,好半晌才說:“那道長的意思是,他們故意放走孤,就是為了…為了讓孤去大同,然後有下一個陷阱在那裡等著孤?直到滿盤皆輸?”
說著連連搖頭,有些不敢置信:
“不,這怎麼可能,孤親兵已經被他們屠盡,又被俘虜,萬一路上遇不到道長,難道還要裝作被馬賊劫道,讓孤逃走嗎?”
這倒沒有,只是設計的那個人,是舒朝的國師而已。
湛羅真人當然知道漠寒能逃得出去,真要武功不濟死掉也能重生,大可渾水摸魚了,誰知道隨機被重新整理在城裡何處,等到漠寒一奔出來,那邊俘虜了潞王的人來跟他‘巧遇’一下也不是啥難事,反正往大同也好,出關也罷,就一個方向。
他那個師父,與其說是名門正派,比梁先生更像反派BOSS好吧。
算計徒弟,把別人玩弄與鼓掌之中,正是他的樂趣,看來舒朝的小皇帝是深明其理啊,想要這個國師的助力,又不想國師把這個國家玩散架,就是給他找更有趣的事情做==
漠寒心裡各種OTZ簡直都想咆哮了,他一回頭,看見潞王,就更慪了,這樣的謀反要能成功才是咄咄怪事。縱然漠寒天性不是暴躁愛遷怒的人,卻也很難有好聲氣,維持個不冷不熱的表情就不錯了:
“敢問潞王殿下,你一個人,好吧,就算你有一匹馬,你能逃到大同去嗎?就算舒朝的官兵放水不來追你?”
潞王被問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堪,不過他跟韓將軍比起來,至少做人還是沒啥太大問題的,也就承認了:“確實如此,這邊關人跡罕至,孤又沒有來過這裡,也就辨個方向還成,只怕走不了多時,就要遇到馬賊或者被野狼之類的猛獸分屍。”
這一路越來越荒涼,分明是出關了,想著潞王就忍不住一個寒顫。
“大同是不能去的,如果沒猜錯,那邊的局勢也只好不壞…別人越以為你要如何走,自然越要反其道而行。”
“那道長如何知道,這樣狼狽出關,不是正中對方下懷,也許舒朝大軍就希望孤不去大同,以便剿滅?”
“這就是碰運氣的事了…”
漠寒眼也不眨,心裡卻默默說,謀反這麼有前途的事情給你們這些除了嘴皮子以外完全沒技術含量的人做,不失敗才叫有鬼,甭管湛羅真人在打什麼主意,遠遠躲開是正理,他可沒有那個能耐去跟他家師父玩,這叫打也打不過,拼腦子也拼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