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們不迎接我,我也不能怪罪你們,都免禮!”陳浩下馬攙扶郝大成。
郝大成動容。
二十多名威武漢子挺直身軀,凝視陳浩。
“大人,這些人......”郝大成環顧陳家人,目光變得冷厲陰森。
陳家人感覺此時此刻的郝大成,就如一條隨時會無聲無息咬人的毒蛇。
哪怕陳祿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員,不由自主心悸。
身為緹騎頭目,監察司的都尉,郝大成當然認識陳祿,卻絲毫不把官大一級的陳祿當回事。
“無妨,上馬進城。”
陳浩沒刁難陳祿一家,上馬。
初來乍到,他不想背上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惡名,前提是陳祿一家人別戳他忍耐底線。
數十人上馬,簇擁陳浩,氣勢逼人,杵在石拱橋前的陳家人、陳家護衛,不得不讓路。
白袍勝雪器宇軒昂的陳浩,騎著馬緩緩走上石拱橋,走向夏陽門正中間那最為高大的門洞。
守城門的兵將肅然起敬。
進城出城的男女老幼默默仰望陳浩。
對他們而言,陳浩無疑是那種可望不可及的高官、權貴,是他們的夢想。
拱橋邊,陳祿、陳珪、陳婉兒看著漸行漸遠的馬隊和陳浩,臉色難看。
陳婉兒恨的直咬牙,好似遭受奇恥大辱,待陳浩入城,雙手抓住她爹胳膊,無比委屈道:“爹爹,他欺負咱們一家,就這麼算了?”
陳祿皺眉不語。
“你這丫頭,別給你爹爹添亂!”李夫人瞪一眼女兒,小心翼翼對陳祿道:“夫君剛來聖京做官,能不得罪人,就別得罪人。”
陳祿當然不想得罪人,可現在騎虎難下,對方會不會放過他,是未知數。
能讓監察司五品都尉畢恭畢敬。
這小子來頭不小。
他必須提防。
“夫人,闕兒,珪兒,婉兒,十日後是隆陽郡王府老太妃的壽誕,你們一同隨我去郡王府拜壽!”
陳珪、陳婉兒興奮點頭。
陳闕有點不情不願,對於父親低三下四攀附白閥,他著實反感、牴觸。
文人,得有文人的風骨。
陳祿瞥一眼大兒子,道:“明年春闈,你若金榜題名做了官,就知做官有多難,在官場上過剛易折。”
夏陽門內,是一條寬兩百米大的大道,這條用花崗岩鋪就的大道筆直向前延伸。
“大人,這是朱雀大街,是聖京的中軸線,貫穿外城、內城、皇城,直抵皇宮五鳳樓。”
陳浩直面這條寬闊大道。
大道兩側,亭臺樓閣此起彼伏,似乎沒有盡頭。
饒是陳浩經歷各種大場面,且想象過這座城的雄偉、繁華、壯觀,此時仍深感震撼。
恐怕盛唐長安比起這座城,是小巫見大巫。
唐顯、樊勝、樊勝的四個手下眼睛都直了,聖京超乎陳浩想象,更超乎他們的想象。
陳浩內心波瀾起伏,表面不動聲色。
郝大成偷眼打量貌似極為淡定的年輕上司,心想:不愧是白閥後起之秀。
“好一座獨一無二的錦繡雄城,置身此處此生足矣!”唐顯讚歎,即使遲到了十五年,仍激動不已。
“這僅僅是開始。”陳浩似笑非笑瞧唐顯,意味深長。
“僅僅是開始......”唐顯呢喃,繼而重重點頭,意氣風發道:“公子說的對,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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