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再次啟動走遠後。
女人抱著孩子轉身,開始吩咐起於家地道“去山上摘些桃子下來,我要做上幾罐桃罐頭!”
於家地看著她,雖說不解,卻並不相問的福了一禮道“是!”
且說華老這邊,車行出鎮,沿途才行將半天時,就碰到了暗衛來報,說是崔九也向著環城鎮的方向駛來了。
老者聽罷,當即臉色就是一沉,問著那暗衛道“我們兩方相距多遠?”
“一天不到的車程!”
“那好,咱們就在前面小鎮尋處乾淨的客棧住著,你且去通知了那小子,在那小鎮匯合吧!”
“是!”
待暗衛領命隱身走掉,老者在放下了掀子後,其對著架車之人喝道“加速!”
“是!”
……
待到第二天正午,崔九的馬車急急的行到那匯合的客棧時。
彼時的老人正盤腿坐在房間臨窗的寬榻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急不徐的泡著茶飲。
聽著門聲敲響,老者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那立在門邊的劍寧。
劍寧混身寒毛一凜,恭首垂眸的趕緊將門給打了開來。
崔九一進門,就見老者端坐在那,似並未發現他般,眼神始終望著外面。
面上一凜,其再沒了往日的嘻皮笑臉,揮手著那屋中之人退了下去。
待等屋中只餘了兩人之後,還不待老者開口相諷,就見其一掀衣袍的跪了下去。
“舅爺!”
“可當不得!”老者沒想到他會來了這一招,眼皮急跳了一陣後,就轉了身子避了他去,“你如今可是貴為九五天子之尊,老夫區區庶民大夫,受不得皇上這一禮,為免折煞老夫,皇上還是快快請起吧!”
崔九聽得搖頭,掀著衣袍跪行兩步,伸了手就想去抓了老者的寬袖,卻見得老者手下一甩,當即令他落了空去。
崔九也不覺惱,面上滿是懊悔,“我知利用舅爺純屬不該,可我如今再不是了以往那隻握小小一方權利的皇子,朝政繁雜,各試各樣的陰謀手段,利益權衡。都早已由不得我了!”
“舅爺,這一跪,我跪的是一晚輩對長輩的愧疚。可作為當權者,我亦有我逼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還望舅爺晾解!”
老者沒有吭聲,崔九跪在那裡靜靜的等著,面上始終一臉愧疚,看不出有半點的惱怒與不滿。
半響,老者自嘲一笑,“你如今倒是越法精進了。”說著轉眸看著下首那清俊之顏,見其以往狹長還有些風流的雙眼,如今早已布上了那當權者的深沉,眉宇間的威嚴褶皺,代表著其已經很久未再展顏笑過了。
“起來吧!”
老者的沉音,令著崔九心下慌沉了下,起身放擺之時,見其並不看他的仍然看著窗外。
想了想,坐在了其的對面,伸手為著其親自倒盞一杯。
老者看著那杯中之茶,自嘲一笑,“得如此待遇,倒是讓臣受寵若驚了!”
崔九手頓了下,在放盞之時,卻見老者亦是用著相同的手法給他也添了茶,“對於皇上所關心之事,臣亦是有著相同之心。倒是難為皇上這一出了!如今你我乃君臣之別,凡事只需你金口一開,臣便是赴湯蹈火也會再所不惜!”
“舅爺!”崔九皺眉,他跪他並不是因為那事,而是……
見他張口欲辯,老者抬手止住,“皇上心繫邊界萬千將士的性命,臣理解。且臣亦是作了決定,本是想著進京瞭解一下病源病症,如今既皇上親自來了,不若就將那病症告知於臣吧。”
崔九見他一臉的毋庸置疑,就知他已決心如此。
雖說心下不好受,卻仍然沉臉答應了下來。
“啪啪!”兩掌聲落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