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心,自己再也不要與師妹分開,餘生之中,定是要儘自己的全力,呵護她,守護她。
他點點頭,欣然同意道:“趕路卻也不急在一時,我們這邊入城去,歇上一會兒吧。”
於是兩人緩緩落在城郊,漫步入城,尋了路邊一處茶樓坐了,須知二人都是在道行上頗有小成之人,自是不用再進食五穀,便只是靜靜坐下,啜一口清茶,修養元神即可。
那周涵止學有通曉仙所授的黃庭要術,此術長於御氣,此時他閉目靜心,內息之中真元流動,自將此術運上了一個周天,如此他便覺得丹田之中融出一團火來,真氣生化之餘,連日來的虧空被彌補不少。
七妙觀其臉色有異,知其正在行功,她卻又不便詢問,生怕一語不慎,暴露了自己身份,卻在這時,那周涵止緩緩開口問道:
“我觀師妹元功之中,竟是多出了一股水寒真氣,卻不知近日來你有何際遇?”
原來這黃庭要術除了養氣之外,還長於望氣,日前行路,周涵止便對師妹沒了一身的凌厲霸道的真氣,轉而凝聚了一身至陰致寒的真力心生懷疑,此時他出言相詢,卻見七妙不徐不疾答道:
“日前在那靜流居,小妹一時不慎,與那靜流先生起了衝突,最後有不幸為蕭天旭所擄劫走,這陰差陽錯之間,竟是有此奇遇…。。”
接下來,七妙便把靜流居發生的故事添油加醋講了個大概,大意是受了靜流先生的算計,反而吸納了他一身水寒真氣,又苦於施展不出,如此這才使本身元功受限。
這話半真半假,須知世上最容易被人戳穿的謊言,便是一味的胡言亂語,唯有七分假話之中攙著三分真話,真真假假,倒是不易看破。
周涵止將信將疑,又是運起黃庭要術,於神識之中悄悄窺探七妙,卻見她內裡的元神似一小團幽藍火焰,熠熠閃耀,那份熟識的感覺,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妹別無二致,須知即使是變化成了旁人相貌,將那言談舉止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連那所變化之人的神韻氣質都描摹相同了,但內裡元神卻是依舊迥異,無法輕易改變的。
他這才放下心來,微笑不語。
便在這時,臨街一面突然傳來一陣大聲的鬨笑,只聽有人嘻嘻笑道:“那和尚,你說啥,趕路遲了就是先前超度了一隻貓麼?”
七妙與周涵止望去,只見前面街市之上,由南邊走來一個身量足有七八尺長,魁梧高大的和尚,這人約莫二十來歲,粗眉大眼,穿著一身黑灰色為主的雜色袈裟,正與三兩個閒下來的漢子立在那裡說話。
卻見一個身子不高,胡亂捆著頭髮,外衣綁縛腰間,赤著上身的漢子調笑著問道:“你這愣頭愣腦的和尚是從哪裡來的?”
“俺是從那九鹿山廣濟寺一路走來此地,現在天晚腹餓,想求幾位鄉親給指點個掛單住宿的去處……”那和尚甕聲甕氣的答道。
“九鹿山,那不是在餘杭一帶麼,據此也有好好幾百裡了!”那人吃驚道。
“你們看他腳上草鞋完好,若真是走了上百里路,還不早把鞋繩磨破了!”另有一閒漢指著那和尚的鞋子,出言提醒道。
這幾人聞言低頭瞅了瞅,卻見那和尚腳上正穿著一雙嶄新的草鞋,眾人頓時哄道:“這出家人竟也騙人!”
有人叫嚷道:“該不是哪來的騙子,來此混吃混喝吧。”
“不是不是!”這和尚頭搖的像撥浪鼓,趕忙分辯道“這是先前我替人超度了一隻貓,那家人送我的新鞋子。”
“哎?你剛才不就是說,因為超度了只貓,誤了前面劉員外施捨善粥的時辰,這才餓著肚子多走了兩個時辰的路,到了俺們著座城來?”那赤著上身的漢子又問道。
“是啊,那時貧僧正巧路過劉家莊,見那路邊站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