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猛虎到底不是凡物,頭上中劍,竟是不倒不死,相反更激起了心底悍勇,它怒吼聲中,早撲到這劍客近前,一口咬在他擲出寶劍的那左臂之上。
雌虎徘徊在後,此時再不猶豫,也趁機撲了過來,又是一口,牢牢咬住了兵盟劍客左臂。
這二虎一左一右,咬緊兵盟劍客兩條胳膊,便是兩相撕扯,猛虎怪力,人不能及,身軀被二虎扯住之時,如撕掉一張廢紙一樣輕鬆,只見這兩隻老虎猛地一甩頭,此人仰首哀號一聲,身子正被撕成了兩半。
這時那孫德宗所留真氣受到震盪,登時發作起來,這劍客兩半殘軀各自一陣怪響,嘭的一聲,炸碎成粉,可憐那二虎不明所以,竟受波及,首當其衝的兩顆虎頭便如被人打爛兩個西瓜一般,一擊悶響之後,炸爛成團。
撲通一聲,那兩虎無首殘軀四肢一軟,撲倒在地,斷首處血湧成河,沖刷過這片平鋪著碎石子的地面,宛若一條蜿蜒曲折的血河,竟向山崖深處慢溯。
此處血流成河,滿地殘軀,乃是一片慘象,孫德宗自是不知,只帶著陳開急急趕路,後者緊緊隨著身前老者御風飛行,竟是追之不及,他自知情勢緊急,孫德宗才會如此加快速度,他心中焦急,問上幾句,那孫德宗卻是一臉肅正,不苟言笑,只顧向前趕路。
當下陳開按耐不住,著急的出聲吼道:“孫左使,可是秦逸出了什麼事了,你不要嚇我,是死是活,先告訴我一聲。”
“應該沒死,具體到了自然便知,莫要空費力氣,快些趕路吧!”孫德宗冷冷道。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陳開唯唯諾諾幾聲,心底少靜,於是他隨著孫德宗身影,離開居雲軒前面山道,繞過天梯石階,竟在其處崖壁左右間隙飛遁而行,其中所御種種阻隔禁止,乃是居雲軒為怕旁人順著山崖攀爬侵入而設,然而此種種禁止,落在孫德宗眼裡,卻與那小兒遊戲一般無異,只見他身形速度不減,左右長袖分別御氣揮出,那滿山的禁止便被其左右揮袖,隨意擊散,倒是異常容易。
陳開不由乍舌道:“我的乖乖,孫左使你好厲害,這山裡遍佈的層層禁止到了你面前敢情就和蜘蛛網,用手輕輕一拂便都輕易化去啦。”
孫德宗卻是不住皺眉,表情越加凝重道:“此事不對,居雲軒中也養了一批看護左右的劍客,怎的不見半個身影,難道再不知不覺間,軒中早發生了什麼大事?”
兩人穿過幽僻山林,眼見居雲軒中眾僕役丫鬟強奪包袱,競相下山逃竄,孫德宗心中越加驚疑,更加緊了追尋秦逸的步子,原來此三人如此軒中之時,也如兵盟眾人一樣,各自留了一滴心血在對方身上,以備若有不測,能及時感應救援。
此刻兩人在雲裡山中穿縱,竟逐漸來到那夏鴻淵隱居休息的所在,勤政樓邊上,此刻正有一個勁裝打扮的年輕人左右跳躍,若脫兔一般,赤手和一個穿雜色袈裟,方頭闊腦的壯實和尚纏鬥在一起,那和尚手上持一柄銅輪,不耐的左右亂砸,其身後更遠遠綴著一人,一臉萎靡困頓的樣子,卻正是那居雲軒中大公子夏文清。
原來這和尚正是逐北僧賀須彌,他日前也悄悄活動,想與夏鴻淵一會,卻不知怎地,見居雲軒中僕役丫鬟各自逃竄,顯是有大事發生,這賀須彌眼珠一轉,他也是為謀求雷若彤至寶而來,心道此時必須先拿下那夏家主事之人,問明三仙令所在及如何進去那三仙天再說。
其實他內心隱隱竟有一絲興奮,原來不知要如何入手,介入夏鴻淵與三仙天之事,今日若是敵手皆自亂陣腳,豈不令其有了可乘之機,這可是老天賜下的良機,何能讓其落空,至於無人聯手,要單獨面對那魔教第一人,賀須彌對自己的實力卻也頗為自信,只道雖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一個將死之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無非是自己小心一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