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慘白,再打量時,卻見秦逸也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一抹嘴角鮮血,正用一種疲憊中帶著狠厲的神色,牢牢盯住了自己。
“哈哈,果然是好漢子。。。。。。。”賀須彌撫掌大笑,再看秦逸時,不免有一絲敬佩之色,原來先前二人交手時分,那賀須彌暴起於瞬間,若對手時尋常人等,定是驚慌失措,或躲或逃者皆避不過其風雷一擊,但那秦逸卻乃是心志堅毅果敢之輩,當下判明生死界限,早知道沒有時機躲開這兇狠一擊了。
他心中思緒翻覆一瞬,如若電轉,便一咬牙,將心一橫,左手凝氣,化掌為刀,迎著賀須彌拳風而上,此一變招,卻又是打了賀須彌一個措手不及,待收回拳勢時,招式已然使老,此刻卸去三成功力,卻仍騰不出時間來防禦秦逸這一擊掌刀。
於是風雷電閃一瞬,秦逸滿滿吃上一拳,被轟飛了出去,卻也為自己迎來擊殺逐北僧賀須彌這武學大家絕無僅有的機會,他化掌為刀,深深破開其腹部皮肉,乃至臟腑,自己以為,卻是值了。
並且賀須彌少許的猶豫,這一拳竟未盡全力,也給秦逸留出了喘息保命的機會,現在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子,再不多言,只牢牢盯住了眼前對手。
賀須彌心生欽佩,竟被手中酒葫蘆向秦逸拋去,後者一愣,卻仍是沒有躲避,反而伸手接了過來,只聽賀須彌粗著嗓子吼道:“賀某沒想到秦兄弟竟是一位好漢,先前偷襲,卻是輕侮你了,這葫蘆中乃是西域邊陲的燒刀陳釀,秦兄弟不妨喝上一口,也算賀某向你賠罪了。”
他豪邁大笑,只是盯著秦逸,似乎是要看他敢不敢喝上一口,只見秦逸瞅了瞅賀須彌,又瞧了瞧手上酒葫蘆,原本不動聲色的臉上卻也輕笑一聲,這時他二話不說,徑直拔掉就賽,仰脖就是一大口酒水灌了進去。
這葫蘆所盛之酒又冰又冷,酒勁又烈又猛,秦逸大口喝上一口,只覺千萬刀子順著自己喉嚨劃了進去,渾身又似火燒,又覺痛快,只聽他叫上一聲道:“好酒!”言罷蓋上酒塞,又原樣將酒葫蘆拋給了這賀須彌。
第七十章 天將水浪音波起(下)
賀須彌一把接住酒葫蘆,別在身後,仍是大笑道:“賀某果然沒有看錯你,我知道如你這種英雄皆將生死置之度外,乃求死得其所,今日逐北僧便要做送君上路之人,若準備好了,便放馬過來吧。”
秦逸猛地咳嗽了一陣,再吐出一口黑血,不知為何,這烈酒下肚,身上傷勢竟然減了三分,他不知這賀須彌葫蘆裡裝的什麼酒,又賣的什麼藥,當下一凝神,雙手並在身後,合掌成刀,身子微微伏地,雙眼冷冷瞪視賀須彌,忽然說道:“敢不從命,秦某來了!”
話音未落,秦逸身影向前竄出,疾如一道閃電,濤聲拍擊崖壁,擊岸空空有聲,秦逸急速突擊,卻是無聲無息,只一個瞬間,賀須彌只覺眼前之人拖曳一道白光,竟是奔至了眼前。
這時秦逸雙手揮動,宛若利刃鋼刀,左手無息斬向賀須彌腹部,右手徑直向其脖頸處斬去,賀須彌巋然不動,右手所持金剛銅輪低垂腿旁一側,卻是空著左手,砰砰兩下,自行將這二擊當下。
這時秦逸身影忽一模糊,他兩腳疾奔,劃出一道殘像,又轉向賀須彌背部,這道殘像虛虛實實,中間停留殘次,又擊出六記掌風,賀須彌大步挪移,身隨秦逸而動,左手運轉如風,又渾似銅牆鐵壁,將秦逸攻擊一一當下,待後者身形移到其後背時,他也將身子挪移過去,又是面對著敵人。
只聽他哈哈一笑,右手砰的一聲,將金剛銅輪拋在地上,只聽的一聲悶響,那銅輪之威,墜地之中,竟將這不知多少年沉積形成的山崖壁石砸出一個深洞,深深嵌在其中。
賀須彌拋掉金剛銅輪,乃不願用此神兵利器一對秦逸血肉之軀,他此人性子深沉狡猾,但對真正能稱得上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