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秀水,一派鬱鬱蔥蔥。有那田農早早下田,在那連綿嶺上彎腰插秧,侍弄梯田,三兩個獵人盤上發帽,跨著腰刀,揹著竹簍,正結伴入山行獵,只聽得他們將那山歌悠悠唱起:
“七月在望呦,黎庶無米。
官人逼迫呦,阿孃悽悽。
入山行獵呦,山有猛虎。
小姑在家呦,等我來歸。”
歌聲深情婉轉,回味悠長,厲修鬼種仔細聽著,他一路踏歌而行,便漸至那人所罕跡的古道之上,此處古陌蒼蒼,歧路迢迢,那歌聲早已隱沒不聞,只餘有林鳥啾啾,山泉嗚咽。
厲修鬼種腳下御風,用上半分真氣溯溪而行,突然一聲厲喝聲劃破山谷岑寂,只有見十幾個人從那溪水隱蔽處蹦出來,正攔在魔主身前。
“厲修鬼種哪裡走!”
來人中為首的是兩個白髮白鬚的老者,二人皆是一身勁裝,打扮的別無二致,厲修鬼種眯縫著眼睛瞅過去,呼的仰面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是靜流居的雲清雲渺兩位仙長,卻怎麼不見你家靜流先生?”
二人中一個麵皮稍紅的老者聞言怒道:“靜流先生自在仙府修煉,像你這種宵小之輩自是不配見他。”
“哈哈…”厲修鬼種不以其怒為意,他悠悠然道“想來是靜流先生還記得當年賭賽輸給我父親的事情,不敢現身見我。”
原來當年正魔大戰,靜流先生曾與上代魔主,厲修鬼種之父賭戰一場,此戰究竟是靜流先生輸了,他便依賽前約定,發下重誓,從此帶靜流居眾人退出正魔之戰,並允諾今生不踏足江湖。
此事實為靜流居之恥,故那面板稍紅老者聞言勃然那大怒:“你…”他正要發作,卻被另一位者攔住胳膊,打斷道:“哎…雲清,莫要動怒,小心正中此人下懷。”
他轉過頭來緊盯厲修鬼種,那臉上細紋密佈,一對眼窩也像深陷下去,唯有一雙眸子眼光精亮。
“除魔衛道,本是修仙之人必行之舉,厲修鬼種,見到我們,你便該清楚,魔教首惡今日當從此世上除名。”他頓了一頓,話鋒卻又一轉“但我念在昔年故事,二十年前方及你弱冠,父兄皆戰沒,正道又著實誤殺了你不少魔教中手無寸鐵的老弱,你們今日的反抗,也不是沒有前因,我可以網開一面,只要你願意散去一身鬼道修為,我雲渺以自身作保,可放你平安離去。”
對方言語凌厲,咄咄相逼,厲修鬼種彷彿視若無睹,他自顧自說道“我本敬重靜流先生是個重諾之人,但今日他遣你兩個老兒過來,卻又是為何?”
他環視對面眾人,見兩位老者身後所帶的幾名弟子皆是一副面貌稚嫩之像,有兩人在其逼視之下嘴唇緊咬,不覺後退。
“雲清雲渺,甚至你家主人,二十年前便是我父手下敗將,現在兩個七十多歲的老傢伙,加上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嫩小子,這就是靜流居截殺厲某的資本?”他不屑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麼留下厲某。”
先前與其說話的那叫雲渺的老者聞言嘆了口氣:“既如此,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之局。”只聽他厲喝一聲“眾人佈陣!”
“好!”雲清聞言大喝一聲,飛身便是躍至半空,只見他兩手凝聚兩團紅芒,雙手合攏發力,一個拳頭大的火團赫然升起,他兩手越搓越急,那火團也越長越大,他縱聲施法,那火團中又猛地迸出幾簇火焰,烈烈如火龍流竄,只撲向厲修鬼種。
厲修鬼種一聲長嘯,身上升起一股黑霧,黑霧冥冥,將其前胸後背並兩臂籠住,黑霧中鬼氣森森,隱隱竟傳來山海奔號之聲,只見他揮動手臂,運魔功將那火龍彈開。
與此同時,雲渺與眾弟子急速將厲修鬼種包圍,眾人腳踩五行方位站立,各舉兵器層層相互,厲修鬼種定睛看時,心裡竟是一凜:“竟是周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