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不過待我們幾人去前面尋到了此地的禁空法陣,問一問主持陣法之人,興許就有個眉目了。”七妙蹙眉思忖片刻,卻也沒什麼答案。
那邊周涵止抓緊了時間盤膝調養,運用黃庭要術,此術長於真氣生化,不管是戰時還是閒時,每行功一個周天,丹田之中自然生新出些微微真氣來,聚沙成塔,積少成多,慢慢便能提高修行實力。
七妙與李渺華這邊說著閒話,不覺濃雲慢慢堆積,白日裡原本如洗的長空雲氣翻湧,逐漸陰沉起來,李渺華望了望吞吐的雲氣,陰鬱的天空,不由問七妙道:“仙子姐姐,你看此時的天上,那密密雲朵堆成一塊塊的,透著說藍不藍,說灰又不灰的顏色,昏暗裡又多了明亮,真是非常好看。”
七妙見她又起小女兒心思,不由展顏微笑道:“這個我卻知道,這是接近與藏青與藍灰之間的一種顏色,厚厚的雲氣遮住了長空的湛藍,重疊而出此般模樣,原本黯淡的烏雲卻是被襯得格外明豔……。”
她又探身仰望了天空片刻,只見太陽隱沒在翻滾的雲氣裡,天上的雲朵雖然重重疊疊,但還不稱不上密佈,其中露出兩三線天光,卻是更顯明亮了,她心中突有所感,抿嘴一笑,開口講道:
“這人世間染料的顏色,都提煉自各種植物礦物,譬如這藍色,便是來源於菘藍、蓼藍等物,那赤黃赭紅又來自於赤鐵礦中,然而自然之中,卻渾然天成這諸般色彩,瑰麗斑斕,不得不讓人感慨這造化鍾神秀。”
她望了一眼身邊這粉裙少女,見她面如明月皎皎,正託著腮,閃著如水的眼眸聽自己說話,心中一動,又是說道:“一如渺華妹妹這如玉的容顏,又是那不施粉黛的天生麗質,可要羨煞她人了。”
李渺華得她誇了,小臉一紅,不由嗔道:“仙子姐姐快不要取笑我了,你這清麗動人的樣子,是我要羨慕才對呢。”
她二人並肩坐著,牽著手,互相說著話,周涵止一邊打坐,雖未抬眼,入耳聽了,卻覺這兩個女子一個嬌而媚,一個確實清麗出眾,不世芳華,心中聲聲唸到師妹,心底不覺溫暖,腦海之中,又是喃喃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飲……。”
忽聽那李渺華嘆氣道:“仙子姐姐,此次我偷跑下山,大家一定都很著急,連墨師叔都下來尋我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師父會親自過來,到時候,我好怕她會對你們不利。”
七妙聽她這麼說,不由眨了眨眼睛,出神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渺華,若是你師父來了,你想不想和她一起回山?”
李渺華躊躇片刻,低聲道:“離山也有一段日子,我卻是有些想師父她老人家,還有師兄妹們,不過……。”
她睜大眼睛,望著七妙說:“我更想和仙子姐姐你們在一起,山上的生活太悶了,遠不如遊歷天下來的有趣。”
七妙見她想了片刻這才答話,態度堅決,明白這定不是其一時興起,草率而做出的決定,她心底不由也浮過一絲柔軟,心道:“渺華,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走遍這神州浩土每一處角落。”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柔聲對李渺華道:“若是這樣,你師父來時,我和她說說,讓她允你和我們一起遊歷江湖。”
周涵止默默聽著,心頭苦笑,心道這西崑崙上鵬母與通曉仙怨仇最多,昔日通曉仙拜山去求寄靈神木,一語不合大鬧西崑崙,廢了崑崙掌門一身的道行,此人便是鵬母的親侄子。
之後通曉仙與鵬母一戰之下,又損了她修煉多年的本命真身,之後又譏諷嘲弄與她,萬一兩人真見到其人,能在其動手前先說上一兩句話都是奢望。
果然,那李渺華聞言之後又是先是欣喜萬分,細細思量後又是一陣沉默,她心知兩派仇怨頗深,不由想到師父她老人家若是來了,仙子姐姐怕是不會那麼容易與她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