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要抽劍走時,竟覺得對方短劍之力不粘不脫,乃是抽身不得。
“閣下是誰,竟要如此戲耍九華!”這道士心頭大怒,驀地真氣直貫兩柄神兵,那老者卻是嘻嘻乾笑兩聲,忽然一抽手上斷劍,身子向後一退。
只見他不見邁步,身影卻似一道風,一趨退便至牆角,在其身後,正是躲在這兒的三四個下人,老者冷哼一聲,送去一道掌風,呼的一聲,這幾個人想也沒來的及多想,喊也沒來得及喊出口,忽然感到自己騰雲駕霧,腦袋一暈,竟被這道掌風順著九華破壁而來的那洞開飄了出去。
“好了,九華小兒,盡顯你的修為吧!”老者嘻嘻笑道,眼光一斂,倒顯得眼珠有幾分渾濁了。
“原來是墨君墨面客……。。”九華忽然一驚,恍然大悟身前老者的身份,他臉上淌落一滴汗,卻仍是不服輸道“我道是何人來此,卻原來是崑崙山名宿,不過九華也不怕你,便見識下我佛道雙劍並世一擊吧!”
他這一語喝出,雙袖忽然一抖,腳步騰起半分,雙劍高高揮起,這一時刻,方寸囚室之內景物忽然異變,一輪江月自無形出升起,萬頃波濤自九華腳下湧出,冷月無聲,照的江水如披銀練,江水鳴瑟,映的一人身影獨立超群。
黑衣老者氣勢不減,眼睛眯的更只剩了一條微弱的逢,然而任憑九華這邊劍氣如何充盈,氣勢如何龐大,他卻是巋然不動,雖一老者,卻似山嶽難撼,雖三尺短劍,卻當不世劍鋒。
兩人對峙片刻,兩股巨力就要碰撞交際,這一時刻,忽然圓月消落,碧水隱沒,九華訝異低喝一聲,化出的空間竟如平靜的水面遇到激石,正在不斷的波盪中破碎殆盡。
“唉……。”墨面客嘆了口氣,左手上湧出一道黑煙,一收手上斷劍,他乾啞著嗓子,嘻笑一聲,對一身狼狽之色的九華擺擺手道“若不想再拼鬥劍法,便回你原來的屋子去吧……。”
“若九華不退呢?”九華道人冷冷喝道,盡顯心中不甘。
“無妨,再戰即可!”墨面客擲地有聲,早將臉扭過去,忽然一背手,留下一個不可撼動的背影。
九華無奈,手提兩把神兵,倒著腳步向後走去,緩緩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
深牢、幽暗、冷壁,水聲滴答,滴水足可穿石,卻擊不穿著無涯無止的石牢,抬受,茫然的雙眼望著頭頂,卻看不穿這茫茫的黑暗。
在七妙懷中的踟躕子,性命已到了彌留階段,他喘不上氣兒,偶爾張嘴呼吸一下,湧出半口血沫,七妙嘆一口氣,用袖口輕輕抹去他嘴巴血跡,他這時盤膝坐下,伴著這留一撇八字鬍,瀕於死亡,又身份成謎的道人。
“咳咳……。咳咳……。”踟躕子吐出幾口血沫,脖子歪向七妙一邊,雙眼睜得更圓,瞪著看看了一會兒這膚白勝雪,白衣飄散的逍遙宗晚輩,忽然嘆出一口氣,低聲喚道“喂……那邊的小子……。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熟料七妙只是盤膝坐著,臉上雙眉緊鎖,雙眼緊閉,咬著嘴唇,他一隻手攥的緊,身子隱隱顫抖,想是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燃起了沖天的憤怒。
“小子……。”踟躕子拼了命似的又喚出幾句,臉上又湧出片潮紅,他叫的很大聲,倒似是鼓足了中氣,若不是身下傷口因喊叫牽扯又湧出一攤血跡,旁人看了,似乎還以為他就要痊癒活過來似的。
“恩?”七妙抬眼看了看他,伸出袖子,抹了抹他嘴巴鮮血,旋即又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多搭理的樣子,只是淡淡說道“你就要死了……。”
“我……我知道……。”踟躕子一張臉躲開他伸過來的袖口,拼了命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見這老道士吞了口唾沫,萬分期盼似的看了七妙一言,忽然問道“小子,我看你也是逍遙宗出身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