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王寶寶的語氣中顯然是透出了濃濃的不滿。
徐元興既沒有出來,也沒有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只是隔著馬車淡淡地笑道:“正如劉兄所說,你在路上走,突然碰到一條瘋狗,這瘋狗跑上來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能自降身份去反咬瘋狗一口不成?”
“什麼瘋狗不瘋狗的!”王寶寶甕聲甕氣地說,“俺就知道,誰要是敢辱罵俺,俺就算打不過他,也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呵呵!”車內的徐元興有些忍俊不禁,因為他知道,王寶寶就是這性子,這種事,他還真幹得出來。
王寶寶怒道:“小白臉,都這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才是瘋了!”
“我沒瘋。”徐元興淡淡說道。
“還說沒瘋!沒瘋你剛剛乾嘛去了?”王寶寶嘀咕說,“俺可不管什麼瘋狗不瘋狗的,它敢咬俺,俺為什麼就不能反過來去咬它!俺不單要咬它,還要宰了它燉肉吃!”
劉邦在一旁接茬道:“說實話,徐兄,連我剛剛都以為你要忍不住衝出來了,沒想到,你竟然真能忍住,實在是讓我另眼相看。看來,從現在開始,我要重新認識認識你了。”
“劉兄你說笑了。”徐元興平靜地說道,“我這人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豁達。事實上,我本身就是一個小人,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我做人有三大準則,其中一條,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
“那你剛才——”劉邦的臉上頓時也露出疑惑之色。
徐元興冷冷一笑,連聲音中也透出一絲寒氣來:“劉兄,當初我孤身一人,面對有三大《人榜》高手護衛的司空無痕,也敢將他當場斬殺!不惜和這三大《人榜》高手以命搏命,最後以傷換傷,重傷其中兩人。如今,在這雍州城內,我至少還有一名虛級高手撐腰,你以為,我真的會怕了這個羽子昂?”
“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劉邦點頭承認道。
馬車內的徐元興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問道:“劉兄,如果換做是你,在路上遇到一條突然咬你一口的瘋狗,你會怎麼辦?”
劉邦想了想說:“自然是一棍打死!”
“那如果這條瘋狗比你強大呢?你一棍子打不死,又當如何?”
劉邦沉思了片刻,說道:“一棍子打不死,那就一直打到他死為止!它比我強大,那就等我能舉起更大更重的棒子,再去把它打死!”
徐元興點點頭說:“我想劉兄現在應該明白,剛剛,我為什麼能夠忍住不出來了吧。”
“我明白了。”劉邦點點頭說,“這才是明智的做法,剛才,若是你衝出來,無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不佔優勢,隱忍,才是最好的選擇。”
馬車內的徐元興笑了笑,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剛剛你劉邦沒有說出來。對付這種瘋狗,如果一棍子打不死,那就等有把握能一棍子打死的時候,出其不意,一下就了結它的性命!否則,難免會被他的利齒咬傷。”
對於這個羽子昂,徐元興的心裡,已經是起了三分殺心。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為顧忌到他背後的超級勢力,羽州最大的地頭蛇——劍宗!
畢竟,徐家的大本營就在羽州的江陵郡。
哪怕徐元興對於徐家上上下下的族人全然沒有半分的好感,但是徐達夫婦,還有大師兄徐山,都是他不願意傷害的物件。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擇隱忍,寧可等待時機,唯有時機成熟,才會選擇一棍子將這條瘋狗打死。如果讓劍宗知道,他們的少宗主是死在他徐元興的手裡,只怕,第二天,江陵郡徐家將會變成一片廢墟,全族上下,只要沒有離開羽州,絕對是一個不留的下場,沒有人能夠僥倖活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