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
出家人無慾無貪,到了雲虛這個境界,只怕金錢在他眼中那就是跟糞土一般沒有任何區別,蕭灼開始還想著向這老和尚多打聽點老貝勒爺當年在這藏寶圖身上發生的事情,但是想到這個原因,一時半會兒也是沒敢開口。雲虛對許多東西看起來知道的都很透徹,蕭灼擔心萬一老人家知道這藏寶圖現如今落在了自己身上,會對他那貪念起反感也說不定。
但只要是活在大千世界的人,總會有貪念,貪念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無始無休的。蕭灼這會兒心裡的貪念也是不少,多撿漏多賺錢那是最基本的,如果真能找出張獻忠的寶藏,那他說不定還真敢弄出幾件寶貝來,雖說這東西真的存在的話歸屬權還要算是國家的,但蕭灼覺得自己到時候一定得在合適的情況下多給自己撈點好處。
想到這裡,蕭灼不禁是打了個激靈,剛才這股慾望一起,他瞬間就覺得人有些恍惚,彷彿那一大堆寶貝真的都落在自己的懷裡一樣。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夥子,你說對吧。”
雲虛那眼睛在蕭灼臉上一掃,似乎知道了這年輕人心裡起了慾望,於是笑著在他耳邊輕輕言語了一句。
“啊?大師說的對。”蕭灼條件反射一樣的回答了一句,不過在心裡也是有些無奈,他本來就是生活在俗世裡的人,要穿衣吃飯要生存,雖然站在雲虛的角度看事情許多東西都能直指佛心本源,但是說到底在一般老百姓身上還是行不通。
想了想,蕭灼又是補充了一句:“當然,我覺得大師你這話也對,也不對!”
“小蕭,你胡說什麼,大師的話怎麼能不對,還不跟大師道歉。”聽到這話,季巖趕緊是在一邊白了他一眼,這小子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因為舍利子的事情被雲虛大師破例見了兩次竟然開始說起大師的不是來。
南宮醉歌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板著一張小臉,委實也是覺得蕭灼有些過分了,竟然在經文裡挑起了毛病,這句經文她可是經常的聽人講,似乎是一篇著名經文裡的字眼。
雲虛倒是沒有因為這句話生一點氣,反倒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小夥子,《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裡的經文,你說錯在哪裡了?這四大幻色和般若真空難道還有錯?”
蕭灼想了想,答道:“大師,您是修行之人,在您的心裡,所有東西都是呈現的一種空像狀態,佛教講‘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但無論怎麼變,還是離不開一個源。萬事萬物在您老人家心裡,看的都是它的本源,那就是不存在的空像,對不對?”
說到這裡,蕭灼隨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問道:“大師,您說這是什麼?”
雲虛心裡一笑,你這小鬼頭,竟然跟我辯起了禪道,抬了抬眼皮,雲虛淡淡應道:“空!”
聽到他這回答,蕭灼點了點頭,問道:“那大師您說,這個‘空’要是打碎了,您心裡應該沒什麼可惜的吧,因為它本來就是‘空’,跟一把黃土差不多,是不是?”
“若是該碎,它自會碎,因是你想它碎,所以它要碎,既然它的造化該是如此,所以我不會介懷。”雲虛平靜的應了一句,現在他覺得,面前這年輕人真的很有意思。
“大師,這點我就做不到,我也很喜歡古玩,您要是給我一件古時候的青銅器,站在我的角度我就沒辦法把它看成一塊生滿銅鏽的銅疙瘩。那東西也是很值錢的,所以您要是讓我扔了,我肯定捨不得。”
蕭灼撇了撇嘴,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之後又是補充了一句:“我是人,不是佛,所以我站在人的角度看問題,大師您境界太高,是站在佛的角度看問題,所以站在佛的角度看人的問題,我覺得也對也不對。”
“哈哈,人有掛礙,所以叫人,佛見真性,所以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