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感恩頌德的話,霍文泰滿意地點點頭,覺得這個學生還是滿順眼的。
霍文泰又以恩師兼上峰的身份,說了些勸勉的話,這才讓文成章離去。
文成章坐在四人抬的轎子裡,不無得意地想,這回兒子娶親,一定要想辦法把凌督撫給請來做證婚人。有了凌督撫做靠山,霍文泰那老傢伙又算得什麼?
……
在床上躺了數日,徐璐的風寒總算得以好轉,實在厭煩了田氏一日三餐式地指責,準備領著豆綠去外頭街上透透氣。
在大街上轉了兩圈,卻是無興致,在外頭捱了近兩個時辰,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租住的院子,徐璐才開啟門,便發現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正從院子裡走出來,並邊走邊對田氏說著什麼,看田氏那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模樣,也不知是撿了金子還是撿了銀子。
田氏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濃濃喜氣,徐璐只聽到田氏嘴裡如此說:&ldo;……我就知道,我們家姐兒是個有福氣的,文老爺眼光也確實不錯,知道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不對不對,應該是知錯能改,善莫大蔫……&rdo;
那中年婦人愣了愣,但很快就堆起滿臉的笑說:&ldo;可不是,文家老爺那是真正的慧眼識珠的。貴府姐兒可真是有福氣的。唉呀,徐太太請留步,請留步。我自己會走。&rdo;一轉身,差點與徐璐撞上。
田氏一看,又喜道:&ldo;姐兒呀,你跑到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來來來,娘給你介紹,這位是泉州有名的張媒婆。張大姐,這是我們家大姐兒,張大姐呀,我們家姐兒的終身大事,可就靠您了。&rdo;
徐璐莫名其妙,瞪著張媒婆,又瞪著田氏,&ldo;娘,您這是什麼意思?&rdo;
田氏正要開口,張媒婆已驚為天人般叫了起來,捉著徐璐的手,誇張地道:&ldo;唉喲喲喂,這便是貴府的姐兒麼?哎喲喲,還真是體面,生得也水靈,什麼叫沉魚落雁閉月差花,老婆子如今總算長了見識了。姐兒不但模樣兒標正,瞧瞧這通身的氣派,就算穿著粗布衣裳仍無法遮掩姐兒這令人心折的閨秀氣質。徐太太,您可真是有福氣,生了這麼個標緻的閨女。&rdo;
田氏被誇得滿面生光,嘴巴幾乎裂到耳根後,&ldo;哪裡哪裡,張大姐您過獎了。我們姐兒也就是普普通通啦。&rdo;
張媒婆張著她那血盆大口,&ldo;徐太太就不必謙虛啦,文家老爺眼界不凡,那可是少見的朝廷大官呢。文家公子又一表人才,乃福建第一才子,如今又有了功名,放眼整個福建,那可是所有官老爺夢寐以求乘龍快婿人選,那才是真正的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剛開始我還以為只有皇宮裡的公主才能相佩,但現在瞧到徐小姐,這才明白,這世上能佩上文公子的除了貴府小姐外,別無二人。徐太太,您可真是福厚之人。徐小姐也是有福的,徐小姐與文公子,那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張媒婆做了一輩子的媒,就數今日最為痛快。&rdo;
徐璐總算聽出了原由,一張俏臉變得鐵青,姓文的是什麼意思?上個月才與她家退了婚,這會子又讓媒婆上門,當徐家好欺負呀?招之即來,呼之即去?
她怒瞪著張媒婆,喝道:&ldo;死婆子,你別胡說八道。我與姓文的早就解除了婚約的,什麼時候又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了?說謊也不打糙稿,當心下十八層地獄。&rdo;
張媒婆愣住,一時之間不明白徐璐這話裡的意思。田氏卻趕緊拉住徐璐,把她往裡頭推去,嘴裡並斥道:&ldo;小孩子懂什麼?媒約之言,父母之命,什麼時候輪到你作主了?姑娘家的,還要不要臉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