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春夏兩季野花含靨,各色雜陳,秋天楓葉如丹蔻,冬天鬱鬱蔥蔥。”黑妞邊扶小方下車,邊充當解說員。
儘管她話語如珠,校場的風光也的確是旖旎如畫,但校場一的氛圍卻如秋老風寒,肅穆森嚴。校場已用圍欄封閉,欄杆上有細繩吊著五色彩旗,迎風招拂。欄外釘子似地立著披尖執銳的哨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鎧甲鮮明,面目猙獰。離他們丈許,站著許多百姓,蜂攢蟻聚,成群結隊,卻不交頭結耳,都靜靜站著,望著校場。
場內十萬御林軍整裝待發,一個個身著戎裝,護心鏡、鐵披肩寒光閃閃,頭盔上的紅纓耀眼生花。座下的鐵騎亦是昴首挺胸,神駿非凡。他們都面向元帥點兵的高臺,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禮炮聲後,十萬貔貅齊聲怒吼,殺聲震天,戰馬長嘶,戰鼓隆隆,引得遠山林濤陣陣,木葉紛飛,渭水咆哮,驚濤拍岸……
黑妞跟護衛亮了一下王爺府的族徽,護衛做了個請的姿態勢就讓他們倆人進去了,黑妞一直把小方帶到元貞封帥拜印的高臺上,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站下。剛站定,一個紫衣官員疾馳而來,一邊策馬一邊高喊:“鎮壓北大元帥元貞接旨!”聽其聲竟是女聲。
元大元帥今日黑甲金盔,英風凜凜,她看著頒旨官員上了高臺,身形一欠:“元貞甲冑在身,不便行禮,請賈大人宣旨。”
小方這才看清來者原是賈亞男,她戴烏紗,著紫色官袍,上繡金龍出海,腰纏白玉帶,足踏皂靴,威而不猛,嚴而有度,果然與昨夜的風情嫋娜不同。只見她展開二尺黃絹,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疆胡番作亂,狼煙四起,攪擾我邊庭百姓生息作業,現封吏部尚書元貞為鎮北大元帥,統領三軍,安若素為先鋒,黃阿繡為軍師隨元帥帳下參軍議事,索真真為軍需官,押送一應糧草輜重,供大軍所用。眾卿此次北上禦敵,當一力敉平戰亂,為我大唐增威,也令西域各族再不敢對我大唐有任何覬覦之心。凱旋之日,朕一定率滿朝文武京師百姓十里長亭歡迎掃北大軍。欽此!”
“元貞謝主隆恩,此次掃北定不負聖意,十萬鐵騎一到,讓突厥丟盔棄甲,拱手來拜!”元貞接過聖旨,朗朗而答。
“元貞接印!”
元貞伸手接過大印。這時,高臺邊高高豎起幾面蠹旗,其中一面明黃大旗繡著栲栳大的一個黑字“元”;旁邊一面白旗,上繡一個紅色的“安”字,一面黑旗,上繡一個金黃的“索”字,一面紅旗,上繡一個“黃”字。四面大旗迎風招拂,獵獵作響。
又聽得三聲禮炮轟天而響,震耳欲聾,三軍將領揮動兵器,吼聲震天,裂石穿雲。
“咦,若素怎麼還不到?她這個先鋒應該今日出發。”賈亞男問。
幾個人正在說事,只聽校場邊一陣喧譁。元貞蹙眉,索真真厲聲喝道:“王師點兵,三軍肅靜,何人大膽喧譁?”
問罷,吵鬧聲更大。一個校尉策馬驅前稟報道:“是一群婦女在校場邊鬧事,吵吵著要見元帥。”
索真真冷笑:“大軍未出京師就遭刁民滋擾,這些人無視天威,給我嚴懲不貸。”
“等等。”元貞止住盛怒的索真真,命令校尉說,“讓她們進來。”又對索真真道,“她們是納稅者,為大軍供糧供草,我們的一衣一物均來自民間,她們自然有權利見見元帥。”
剛說完,一群婦女擁到帥臺之下,其中一個膀闊腰圓的婦女大聲吼道:“敢問哪位是三軍統領元貞大人?”
元貞站出來,“我就是。”
“果然是好風采。”那婦女喝彩道,“我叫劉月娥,以賣豆腐為生,丈夫是御林軍的一個小統領,這次本來他所在的隊伍應徵北上,可他卻對上司說他有家小要照顧,他放屁,他的家小就是我,我何曾要他照顧?他是貪生怕死,我不服這口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