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丑時。
沈臨風不再耽擱,他麻利的將劍背於身後,隨即一方黑帕遮面。
“呼!”
身輕如燕,躍窗而出。
沈臨風手抓窗簷向上一翻,動作迅速,落地無聲。
他左右觀察了一番,見無人發現,便又縱身前躍。直接朝著樓下“柴房”的屋頂竄去。
沈臨風將身體伏的很低,生怕被牛車旁把守的男子發現。
屋頂灰瓦重疊,沈臨風小心翼翼的掀起一片。一縷燭光從中射出,它彷彿一柄利劍,將漆黑的夜空劃破。
“柴房”內堆積著許多破爛的麻包,沈臨風再次將身體伏低,以求看清裡面的每一處角落。
身下是麻包,往前是一堆木箱,後面的東西則被一整張黑布所覆蓋。
沈臨風瞪大雙眼,想要將那張黑布瞧看清楚。
猛然間,那黑布之內亮光一閃。
沈臨風不敢大意,此刻他也顧不上牛車旁的守衛了。身體從屋頂上就地一滾,這柴房本就不大。而沈臨風又是全力躲避,他連滾數圈,最後直接摔下房頂。
他這一落倒不打緊,只是可憐了那名靠著車輪打盹兒的守衛。這位兄弟可能正做著美夢,娶著媳婦兒,嘴角的哈喇子幾乎沾滿了整個衣領。哪知他的媳婦還未進門兒,便被從天而降的沈臨風砸斷了脖子。
至於另一名躲在角落裡的守衛,他聽到響聲之後,第一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沈臨風運足內力,只等著蓄勢而發。卻不曾想,這守衛不攻不躲,而是扯開嗓門兒大喊起來。
“來人啊,中計了!中計了!”
沈臨風搖頭苦笑,看來自己果真是中了人家的埋伏。
守衛的動作倒也迅速,喊完之後,拔腿便跑。
沈臨風懶得搭理這樣的小嘍囉,真正讓他掛心的,乃是躲在柴房裡面的那個人。剛剛在房頂之時,也多虧他反應迅速。若是再遲上片刻,定會被那暗器所擊中。而這使暗器的人,沈臨風卻始終未見到他的身影。由此可見此人的武功之高,絕不在自己之下。
守衛的一通吆喝之後,本來安安靜靜的客棧,頓時又熱鬧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數十名手持兵器的男子將沈臨風圍了個水洩不通。為首一人鼻下兩撇小黑胡,腦袋則鋥光瓦亮不見半根毛髮。
“在下野狼幫幫主,江湖人稱狗爺,敢問閣下是……”
此情此景,沈臨風竟忍不住的想笑。只因這野狼幫的幫眾們,實在太過於搞笑。穿著破爛且先不論,最主要的是他們個個枯瘦如柴,宛如街邊討飯的乞丐。沈臨風環顧了一圈之後,竟有一種想要施捨銀兩的衝動。不過,這也怪不得旁人,只能說那天權堂的申公子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
既然人家“狗爺”已經自報家門,沈臨風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他不理不睬。
“在下沈臨風,請賜教!”
“少俠年紀輕輕便敢隻身闖虎穴,著實竟“狗爺”我欽佩不已。但是,“狗爺”我還有一問……”
沈臨風一臉懵逼。
“請講!”
“閣下可是梅花莊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狗爺”面不改色,有模有樣的說道:“我野狼幫收了僱主的錢財,專門留在此處劫殺梅花莊的弟子。”
沈臨風環視周圍的野狼幫幫眾,遂開口說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們這麼多人圍著我,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專殺梅花莊的弟子。就算我真的是,聽了你的話之後,那也不敢承認了!”
“哈哈……”狗爺仰頭大笑。
“不承認最好,老子既得了佣金,又省的動手了!”
沈臨風當真是哭笑不得,若是那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