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記住,兩個時辰之內,用文火將七碗水熬成一碗。”清朗溫和的聲音讓人聽得心中溫暖。
“記住了!”雙手接過信箋,點頭答應的小童靈動的眼中似乎有火光跳過,他把信箋往懷中一塞,就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
白衣男子看著小童莽莽撞撞的動作,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藥箱中拿出另一個靛藍色的小瓶,他回過身,見女子身上的銀針已經變色,就一一取掉女子身上的銀針,又從小瓶中倒出一點傷藥,小心地抹在女子受傷的唇上。收好藥箱,白衣男子又拿起放在一旁的乾淨棉帕,就著小童剛剛端上來的熱水,打溼棉帕之後,動作輕柔地替女子擦拭額上的汗。
輕柔的動作讓女子放鬆下來,似乎是能感覺到藏在其中溫柔的關心,黑衣女子眉眼間漸漸帶上柔和。
做完這一切,白衣男子把棉帕放在一邊,就靜靜地坐著女子的旁邊,他從藥箱中拿出一本醫書,輕輕翻開,一邊細看,一邊守著這個昏迷的女子。
狹小的房間中安靜異常,一名柔美中帶著剛強的女子合目躺在床上,而一身書卷氣息的溫和男子正安靜地守在一邊,一手執卷細讀,室內,唯有燭火跳動,似乎蔓延著若有似無的溫馨恬靜……
女子第一次醒來是在第二天的午後,白衣男子請了隔壁的婦人來替女子換衣,自己則避到外間。在他正看著一本藥經之時,卻忽然聽到裡間傳來婦人驚喜的聲音,“姑娘,你醒了!”
厲勝男從昏迷中醒來,就覺得渾身痠痛,使不上一絲力氣,她心中不由得一驚,剛想運功,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勉強壓住上湧的血氣,厲勝男警惕地看著這個對著她喋喋不休的婦人,滿心駭然。
由於夏大夫的請求,正幫著女子換衣的婦人哪裡知道厲勝男心中的想法,只是看到這位漂亮的姑娘終於醒來,她不由得高興地念著,“菩薩保佑,姑娘你終於醒了。”
視線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厲勝男一言不發地看著婦人,聽著她一直興高采烈地說著話,厲勝男什麼也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凌厲地看著眼中的婦人,心中已經推測出無數的可能。
見自己說了這麼久,這位姑娘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中年婦人不由得有些詫異地抬頭,卻見這位漂亮的姑娘一直看著自己,眼中閃過的是——哀傷?恍然大悟的婦人臉上帶上同情和愧疚,她低低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姑娘的手,輕聲安慰她,“姑娘,沒事的,夏大夫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放心。”說完話,婦人又憐惜地看著厲勝男,似乎認定這位姑娘不能說話,越想越感慨的婦人,和藹地看著厲勝男,不由得握緊她的手,安慰地說著話。
婦人的話語和神情,讓厲勝男有一瞬間的愣神,她厲勝男被世人稱作妖女,有人恨她,有人罵她,有人怕她,卻從來沒有人會同情她,婦人的話,讓她啼笑皆非,卻並沒有讓她放下警惕。
之後的一個月,厲勝男都住在這個叫做古昔村的地方,在那名被稱為夏大夫的白衣男子地照顧下,她身上的內傷已經大部分好轉,雖然現在她的功力還沒有恢復到十成,但是自保已經是綽綽有餘。
在這一個月裡,厲勝男仍然山谷一言不發,這卻坐實了婦人關於她不能言的猜測,面對婦人的安慰,厲勝男雖然什麼也沒說,卻也漸漸地放下警惕。
厲勝男在這個古昔村暫時住了下來,看著那名叫趙白的小童每天咋咋呼呼地跑來跑去,奇怪於那隻通人性的小兔子為什麼格外親近她,自從她留下,古昔村人知道夏大夫救了一名可憐的女子,就連續有不少人來探望她,每每都是那名笑得溫和的大夫溫言將人勸回去,這份屬於古昔村的平靜祥和,讓厲勝男漸漸收起自己的凌厲,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在這段時間,厲勝男已經知道這個小村莊中沒有一個會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