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之後,就一一將紮在柳二牛身上的銀針拔出,就見半寸長的銀針尖端之上漆黑如墨,由此可以想象得出二牛身上所中的毒是多麼霸道,小心地將所有銀針收起來,又列出藥單讓趙白回去抓藥,夏君諾細細地囑咐柳家夫妻在照顧柳二牛的時候應該注意什麼,等做完這一切之後,夏君諾就收拾好藥箱,起身準備離開。
柳家夫妻緊張地看著自家的命根子,見二牛身上那可怕的青紫色已經褪去了不少,連腿肚上那詭異無比的黑色斑紋,現在看起來也淡化了很多,明眼人瞧著,就知道柳二牛的情況比起先前好了許多。
眼瞧著夏大夫一來,自家的娃兒的情況就好了很多,柳家夫妻自然是千恩萬謝,夫妻兩眼看夏君諾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兩人立刻迎上去,再三挽留,見夏君諾執意要走,夫妻兩也只好感激地一路將夏君諾送出門。
“柳叔、柳嬸,大家都是鄉里鄉親,自然有事就會相互照應,你們不用送了,我現在回去看看趙白煎的藥,明日我會過來替二牛下針。”看到柳家夫妻守在院門口,執意不讓他走,夏君諾只好溫言相勸,和緩輕柔的聲音清朗好聽,很好地安撫了柳家夫妻兩七上八下的心。
“那、那好。”柳鐵搓搓手,憨厚地笑了笑,滿心地感激,他本來還想留夏大夫,但一聽夏大夫說現在回去是為了自家孩子的藥,柳鐵就吶吶地不好再多留,只是一個勁地對夏君諾說著感謝的話。
終於說服了柳家夫妻留下,夏君諾溫和地向送出來的村民點頭致謝,然後就與厲勝男一起離開了。
厲勝男與夏君諾並肩走著,她時不時抬頭看夏君諾一眼,厲勝男面上雖然還算平靜,但眼神中變幻莫測的神采,早就已經暴露了她心中的驚疑。
與厲勝男一同回到家後,夏君諾就立即到了火房,他一進去就看著自家的小童正半蹲在灶臺邊,守著爐火上的藥。
趙白一抬頭就看到是自家先生走進來,他立刻衝了上去,半抓住夏君諾的衣襬,忐忑地問出一直憋在自己心中的擔憂,“先生,先生!二牛他不會有事吧?”
“你放心,二牛他不會有事的。”夏君諾溫柔地撫撫趙白頭上軟軟的發,輕聲安慰他,清朗好聽的聲音很好地讓趙白放下了忐忑。
“嗯,有先生在,二牛他一定會沒事的。”聽了夏君諾的保證,一向將夏君諾奉為仙人的趙白點點頭,他依賴地看著自家先生,眼中全是信賴的光。
“好好看著火,等把藥煎好之後就給二牛送過去。”夏君諾微笑,細心地囑咐他。
“嗯,我會的,先生放心。”趙白拍胸脯保證,說完,他就又蹲到灶臺邊守著。
看著趙白認真的表情,夏君諾含笑搖搖頭,再交代了趙白幾句,夏君諾一回頭,就看見厲勝男站在火房的門口,逆著光站立的女子臉上神色難辨,但渾身上下卻透著無法掩飾的悲傷和仇恨,這樣矛盾的氣質讓這個女子既給人以剛強的印象,又不由自主地留心到她掩藏在堅毅之下的脆弱。
看著這樣一身矛盾的厲勝男,夏君諾在心中暗自嘆息,他一直知道這個女子身後藏著很多秘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捲進別人的紛爭中,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身不由己,甚至有可能連整個古昔村都已經卷了進去。
看著自己面前溫潤儒雅的男子,厲勝男深吸口氣,壓下腦海中不斷閃過的帶血畫面,強制剋制住自己因為恨意而顫抖,厲勝男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沙啞冷冰得讓人發寒,“夏大夫,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見夏君諾微笑著點頭,厲勝男僵硬地轉過身體,木然地走在前面。她知道二牛中的是什麼毒,寒殘冰魄,中毒者一刻之內,渾身會被青紫和黑色斑紋所覆蓋,當毒氣攻心,中毒者即會全身經脈盡斷,寒冰入骨,血肉盡毀而亡。這是厲家家傳奇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