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挑眉:【誰說我在京城?】
【三皇子的事兒京城人盡皆知,你若不是剛到京城,那便是剛結交了權貴之士,否則你從何知道皇室傳聞?】
呵,這是想套話呢?祝圓冷笑:【我看你是閒得慌,你的水泥材料都準備好了?鐵要磨成粉哦,石灰石要高純為好哦,還要煅燒哦煅燒材料要用的煤炭搞定了嗎?】
謝崢:……
第n次交鋒試探,狗蛋慘敗!
把狗蛋兄懟得沒話說後,祝圓美滋滋地繼續練字。
日子再次恢復寧靜。
除了從蕪縣換到了蘆州,除了看不到祝修齊幾人,日子跟在蕪縣沒什麼兩樣。
只是監督她練字的人,從祝修齊變成了祝庭舟。
每日裡都是練字、練琴,看書、吃藥,陪弟弟庭方玩兒、陪母親散步說話……
哦對,還得陪祝庭舟刷題。
期間還陪張靜姝去秦府做了幾回客。也不知道那辛夫人是真喜歡她,還是隻為了儘儘地主之誼,隔三差五還邀請他們過府吃飯,自然也見著了那位年輕有為的蘆州守備秦又。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
辛夫人請的那位老大夫很厲害,吃了大半個月藥後,祝圓在蘆州的第一次月事終於來了。
雖然依然渾身發冷、依然隱隱作痛,好歹不再痛得乾嘔、食不下咽。
至此,張靜姝與她才徹底鬆了口氣,安下心來繼續吃藥調理。
另一頭的謝崢則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抵達潞州的第二天,他便陷入了瘋狂的忙碌中。
本來他是無需如此忙碌的。
督建河堤之事本應由工部侍郎陳正浩來主持。
謝崢原也沒打算越權。正如佩奇所說,他過來,只是為了防止有人偷工減料、貪贓舞弊——他不允許他折騰了許久的東西被一幫老官皮給誤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這件事啟動得晚了,潞州的雨季已經到來。
潞州位於河道下游,淤泥堆積,河床高立。在秋冬季節那自然是水流平緩、灌溉四野。
可潞州每年有兩到三月的雨季。若是幸運,雨水下得均勻分散,河水排得及時,又有那高高的河堤,百姓、田地自然是安全無虞。
若是遇到那雨水大年,嘩啦啦的雨水下來,河水暴漲,那河堤便不堪一擊。
但老天爺也不會說哪年大年、哪年小年,故而,即便潞州河道不是年年缺堤,每屆知州上任第一事,依然都是將河堤築結實,不為別的,只為在任期間,河堤都能穩穩噹噹的。
這時代,壘築堤壩多用沙土石粒。別處挖回來的沙土石粒用麻袋裝滿紮緊,一袋挨著一袋碼上堤壩,密密麻麻,壓得河堤又寬又高,看起來便威武霸氣。
只是看起來。
在天災面前,這些砂石不過是蚍蜉撼樹。該缺堤時還是得缺堤。差別只在於多久一次。
缺堤一次便是滅頂之災,受苦的永遠是百姓,州府上下官員也跑不開責任。
謝崢抵達潞州之前,潞州已經陸陸續續下了半個多月的雨了。
他們巡視河堤時,那河水已經漫過一半的河堤,水色渾濁,掬一把皆能看見泥沙。
別人便罷了,同行的張惠清那是臉色大變,急吼吼跪請謝崢趕快動工,晚了怕趕不上了。
謝崢是早有所料,但不記得確切時間,又有他這番佐證,便不再猶豫,索性不等工部侍郎陳正浩到來主持,立馬拍板開工。
潞州知州原本還想嘰歪幾句,謝崢冷眼一掃,便不吭聲了。
再說。面前這位是皇子殿下,雖然無權無職年紀小,可他是要來修河道的。若是修好了,大家皆大歡喜,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