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次的燦爛,它傾盡所有養分,然而,這麼多年的努力卻只能讓它的美麗維持短短的四十八小時,就在它最美麗的時候,卻因為養分耗盡而凋零。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個很可悲的結局,但是對依米花來說,這卻是個幸福的結局。至少它這一生也曾美麗了一回,至少它是以最美麗的姿態走完最後一刻。
葉無天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每一個音符之中所蘊含的情懷,在這字裡行間,彷彿能夠看到她為那一次美麗而艱辛奮鬥的影子。
很快,一曲又結束了,葉無天緩緩睜開眼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一名服務生跑上舞臺,來到女子跟前,湊到她耳旁小聲說道:“小惠,下面有幾位顧客請你過去陪他們喝兩杯。”
“我好像早說過了,不陪酒。”這個叫小惠的女子淡然回絕道。
服務生又為難道:“可那幾位是經常過來高消費的貴賓,我看你還是過去陪他們喝兩杯吧,要不然得罪了他們,老闆恐怕是會叫你走人的。”
小惠眉頭隱隱皺起。
其實,在酒吧裡駐唱受顧客騷擾是正常的事,特別是像她這樣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幹這一行那是相當辛苦的。
仔細想想,這些年因為這類事件她已經被好幾家酒吧給炒魷魚,若是再失去這個場子的話,恐怕就只能離開這座城市了。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嘆了口氣,答應道:“好吧。”說著,取下身上的吉他,跟隨服務生向臺下走去,最後來到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前。
這張桌子上坐著五人,看起來都是三大五粗的,特別是坐在正對面那個位置上的光頭,它穿著短袖,脖子上掛著手指般粗的金鍊子,那兩隻粗壯的胳膊上盤著青龍紋身,看起來怪嚇人的。
見小惠過來,一個寸頭男子說道:“美女,我們大哥很喜歡你,今晚用不著唱歌了,就在這裡陪我們大哥喝酒吧,一杯五萬,如何?”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最多隻能陪你們喝一杯。”小惠強行壓抑著心中的那種厭惡,毫不失禮的回絕道。
聽了小惠的回答,幾個男子臉上明顯都露出不悅之色。
“不會喝酒?我看你是不給面子吧?”一個額頭上有道刀疤的男子沉聲質問道。
面對這些人,小惠並沒有太多耐心,她的態度也很快冷淡下來,“不會喝就是不會喝,隨你們信不信。”
“我們天天來你們店裡消費,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嗎?看來有必要叫你們老闆出來談一談。”另外一個留著齊肩長髮的男子一臉不滿地說道。
邊上那位服務生連忙用胳膊撞了撞小惠,示意她賠禮道歉。
然而小惠卻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不以為意道:“你們愛找誰談找誰談,愛找誰喝找誰喝,恕不奉陪。”說著,她便直接轉身朝舞臺上走去。
雖然她看起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性格還是比較直率的,若不是考慮到工作問題,她剛才根本不會屈身下臺和這些傢伙說這麼多廢話。而眼下,對方是明擺著有不軌企圖,她自然也不必再勉強自己了,大不了就換個地方工作,哪怕是在街頭賣藝也比在這裡賣身強。
酒吧裡格外安靜,人們的目光都注視著小惠,會來這種地方喝酒的,一般都還是比較規矩的人,所以,大家都對小惠的品行持褒獎態度。
小惠走到舞臺上,她沒有再唱下去,拿起吉他便轉身朝大門走去。既然已經得罪了這些貴賓,那被炒魷魚已是必然,與其等老闆開口,還不如自己主動走。
不過那幾個男子卻沒有罷休的意思,除光頭之外的四人霍然起身,朝小惠衝了過去,最後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麼輕易就想走人?你當我們好應付嗎。”寸頭男子冷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