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撫,又不派人監視,就這麼放任自流,雖然孫堅一直以來就沒有認為他們會是叛軍,但是……人都是有脾氣的,皇甫岑如今下獄,白馬義從被放任不管,這上上下下,哪個不會寒心,難保這一路會出現什麼情況?
如果白馬義從像當年的湟中義從那樣隨著段熲的離去,禍亂大漢,那將是數十年,或者更長時間的災難。
段熲的喊冤離去,讓湟中義從為禍西涼數十年。
他孫堅親自隨著皇甫嵩、張溫平叛,卻屢屢敗於韓遂、邊章的手裡,不是韓遂和邊章有多麼難對付,而是他們的部眾中有都是湟中義從!
誰也不敢保證,白馬義從會變成另外一個湟中義從!
可是天子心意已決,孫堅沒有什麼好勸的。
看著孫堅離去的背影,天子劉宏的身子才坐回馬車,拉上門簾,他心中明瞭這一切,然後放任沮授和裴茂不過是一個局而已,雖然明知道皇甫岑是被誣陷的,但天子劉宏已經決定收一收皇甫岑這根線,在看一看,皇甫岑的權利滲透到了哪裡?如果真的已經觸動了皇權,那……未免不是一死?
當然,孫堅沒有想透這一切,這一切的就與原因是立場不同。
沮授和裴茂並沒有同皇甫岑、許攸、周旌一樣被押在囚車之中,反倒是獨自被監禁在另一處。
見到孫堅來後,兩個人都沒有理會孫堅。這兩三天,他們對面前這些人已經司空見慣,反而不在乎了。皇甫岑下獄給他們讓他們有些寒心,跟別談有心思交談了。
見兩人不搭理自己,孫堅只是尷尬的聳了聳肩,回應道:“兩位先生,你們可以走了!”
“走?”
沮授輕哼一聲。
裴茂繼而冷笑道:“我們哪裡走?我們大人還被你們押送著,我們這些做屬臣的哪裡走?”言語之中,裴茂的怨氣無比之大。
一場動亂,死了盧植,下獄了皇甫岑。
而叛軍,只有許攸和周旌被抓了起來,其他人卻安然無事,這讓他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這讓他們怎麼去應對這件事情?這讓白馬義從、河東上下如何應對這件事情?
他們二人身負皇甫岑營救天子之命,卻丟了皇甫岑,這讓他們有何面目回河東?
兩漢重情義,此等情況,亦讓二人名聲掃地。
孫堅為難的瞧了瞧二人,回應道:“兩位儘可放心,我孫堅不才,卻銘記白馬義從營救之恩情,天子那裡如何決斷,我孫堅自會為大人求情!”
見孫堅回答的言語真切,沮授轉回頭瞧著孫堅問道:“孫將軍,你眼白馬義從救援之情,可白馬義從如今何在?”
“就在大隊之後,隨同羽林衛一同前往洛陽。”
“白馬義從由誰帶領?”
沮授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置氣之時,而且也不是同他們胡言亂語之時,應該火速聯絡麴義、關羽、華歆一同商議如何應對眼下的危機。可以說這絕不是皇甫岑一人的危機,已經是整個河東利益集團的危機。
孫堅瞧了瞧沮授,面前這個滿身是傷的文人就是那個赤手空拳在盧龍塞詐軍的沮授,當真是一個不凡之人。加上幾日前夜裡來援的那些白馬義從,孫堅算是見識到了白馬義從下,究竟有多麼的團結,又有多麼的出色,隨即回應道:“是顏良和程昱、黃忠三位將軍!”
程昱哪裡算得找將軍。
不過沮授沒有同孫堅辯駁什麼,轉身凝視左右,回看裴茂一眼,對著孫堅抱拳道:“孫將軍情誼,我等自會轉達我家大人!就此告辭!”
瞧見沮授如此文雅,裴茂亦是拱拱手,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轉身離去。
一旁的孫堅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唏噓膽顫,他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落得皇甫岑這般下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