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走這段時間,朝廷的文書又下來了。”華歆忙把朝廷的調令遞到皇甫岑近前。
皇甫岑打量一眼,還未看,便聽見沮授說道:“這是司隸校尉陽球的第三封信箋,催促大人要早早協理河工,不得延遲。”
“嗯。”皇甫岑未開啟,便已經知曉,呢喃道:“看來這陽球是鐵了心的要同我過不去。”
“為什麼這麼說?”王沈不明,治水明明是好事啊,為什麼看自己周圍這些人臉色嚴肅,神色憂慮呢?看他們的樣子,都不像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啊!
“先不說這個了。”皇甫岑打斷眾人談話,也沒有給眾人介紹王沈,急問道:“先生為何說我河東今秋將有大水?”
“唉!”王沈一聲長嘆,解釋道:“大人可知去年匈奴之亂?”
“嗯?”眾人不解,面面相覷。
“匈奴之亂同我河東大水可有關聯?”沮授不解的問道。
“匈奴中郎將張修擅殺南匈奴單于,此事引起匈奴慌亂不滿,我倒是知曉一些情況。”皇甫岑道。
“他們曾犯境我河東,曾挖汾河護堤,要為禍河東。幸好大人至此,他們畏懼大人白馬盛名,退縮而去。這汾河上游的水勢雖然平緩,可是如果一旦天降大雨,勢必會沖垮這兩岸護堤,河東豈不有禍事?”王沈說道。
“竟然還有此事。”皇甫岑不滿道:“都是張修之禍。”
“護堤我們現在就派人加固,現在還來得及嗎?”裴茂本為河東郡丞,對河東郡內事務所知甚多,故此一問。
皇甫岑見他神情,也知道王沈所說無假。
“希望如實吧!”王沈仰面朝天,幽嘆道:“大人來往絳邑城,可曾瞧出什麼?”
“什麼?”皇甫岑不明白王沈說的是什麼。
戲志才臉色幾度變了變,同行的關羽回身看著王沈,擔憂的問道:“先生可是說河東汾河、涑水河兩條大河突然時清時濁之故?”
聽關羽此言,王沈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這有什麼關係?”皇甫岑不解的問道。
“‘河水清,千里平。’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聽過這句話?”裴茂神色比身旁眾人驚恐的問道。
皇甫岑搖搖頭,後世倒是聽過這麼一說,卻不知道裴茂為什麼這麼說。
“也就是說黃河一旦變清,便是凶兆,不出十日就會發洪,汾河比黃河還要渾濁,此時變清,豈不是……要發洪水!”裴茂看向好半天都未說話的王沈,等待著他的確認。
眾人見裴茂的表情悚然,顯然不是開玩笑,心裡齊齊都是一顫。跟著裴茂同時看向王沈。
“嗯。”最後,王沈艱難的點了點頭道:“原本我以為是護堤之禍,最近才想起來就是此事了。”
“糟糕!”皇甫岑大驚失色,急道:“先生,這兩條河水同時變清,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還有幾日要來?”
“如果要是真有洪水,那勢必就是幾日後的事情,我們現在挽救估計也不會起什麼效果了!唉!”裴茂一拍桌案,失望的嘆息一聲,呢喃道:“都怨我啊,知道這‘河水清,千里平。’卻沒有留心,不想惹下如此禍端。”
“巨龍不必自責,出了事情在我。”皇甫岑攬過來,瞧著裴茂說道:“如果不是河東諸事過多,幾位脫不開身,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幾位,或許我們還有機會。”王沈開口道。
“還有?”聞聽此言,沉寂的空氣中又是一頓劫後餘生的喜悅,紛紛看向王沈,問道:“先生,快說。”
“這河東郡本是我祖上治水之地,先祖皇帝,出資百億,動用民力十幾萬,耗時一年之久護堤,雖然不敢說千年不潰,但絕對能保住百年,河東郡兩河的護堤雖然被人屢遭破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