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後來,看的多了,漸漸歸於平常。
過得片刻,王離再次睜開了眼睛。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身冷汗,那都是他頭兩次重複所帶來,他站起身來,身上微微有些涼意。
此時再看他眼神,無形間卻更加凝聚了。隱約間就似向施展守心法和忘情法後那種眸子靠攏了一步,深處多了一絲冷漠與淡然。
王離感受著自己的精神和意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中更有著一股喜悅。只是接下來他眸光微微一滯,臉上的笑意也是瞬間消失。
“所有目光彙集在田單身上,剛才又有這一陣心靈衝突,竟是忘了這件事。”
“司禮大人,趙善先生求見。”書房外烏卓的聲音傳來。“請趙先生進來。”
書房房門開啟,善柔緩步走了進來,王離看著她,此時善柔的臉色無比平靜,一雙瞳眸之中,有著一分解脫,更多的是空虛和茫然。
王離若有所思,積年之仇得報,整個人為之努力的目標瞬間達成,填滿心胸的仇恨徹底消失,也難怪她此時空虛茫然了。
“坐,田單已經死了?”王離微微招呼一聲,與他問道,他素知田單與她家仇怨,捉拿田單反正是要殺了,索性便成全了他。
“已經死了。”善柔嘆了口氣,然後面色複雜的看著王離,隨即目光一定,與王離拱手道:“多謝司禮大人與我這個機會能夠手刃田單,可惜這卻不是由趙善提供的情報,這件事,是我趙善欠司禮的。”
“司禮大人,你的恩情,我定會報答。”
“定會報答?”王離笑了笑,目光落在她一雙瞳眸上:“你想怎樣報答我?”
“司禮大人,日後你府上若有什麼用得著趙善的地方,請儘管吩咐,但凡趙善能為的,必定全心效命,只等還了司禮大人趙善再離去。”
“還了我再離去。”王離笑道:“我手中能人無數,有什麼事情只需他們去辦了就好,何須用你,若是這般,你豈不是要在我府中一輩子?”
聽著王離這般說,善柔臉上一陣錯愕,說先前那話時,她卻是從未想過會有這等事。
“烏卓,速去吩咐王大熊與我備車。”
與善柔這般說完,王離直接出了書房,然後與烏卓飛快的去了,書房略顯昏黃的燭火,善柔呆呆的看著,然後猛的轉過身去,想要與王離將話說清,只是這時院中哪有王離人在?
“若是沒機會還了這恩,我豈不是真要在這府中一輩子,這怎麼可以?”
夜色之中,馬車飛快馳行,今夜月色明媚,卻又是近了月中之時,這時代天空未有任何汙染,今天也沒有云,月光可以毫無阻礙的直射,使得大地一片銀白。
整個邯鄲就籠罩在這黑暗與銀白交織的昏暗中,迎面夜風吹來,兩旁盡是這無邊夜景,不過王離此時卻無心去看這些,今夜,他卻還有一件要事在身,一刻也耽擱不得。
馬車飛快在王宮門前停下,王離直接亮出宮禁令牌,稍後,王宮城門開啟,王離片刻不停,直奔宮內。
“報大王,司禮大人王離在外求見。”這時候已經接近深夜,趙王正準備遵囑王離的吩咐早些休息,就在這時趙德急忙來見。
“十方深夜來訪?”才有些睡意,趙王頓時驚醒了過來,這時候王離趕過來,不用去猜他也知道有要事。“快傳。”
只是究竟有何要事呢?趙王稍稍一想便知與今日下午之事有關。
“想不到才接天命,我大趙運勢就這般好,三晉歸趙之前要合縱破秦,除了秦國之外,齊國也有一定干涉能力,可是齊國干涉盡在田單一身,若能除了田單齊國也不足慮。”
“正想著田單,今日十方於街上就偶得了田單隱身藏於邯鄲的訊息,當真是天助寡人,若田單明面而來,便是有心想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