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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拐去拐進故宮的情形,覺得不妨借編“收藏”版調動和發揮一下自己多年來在文物方面的知識積累,所幸如願以償。時至今日,不僅這塊“收藏”版我已編了整整十年,吸引了眾多的讀者,而且我還出版了十來種與文物收藏相關的專著,得到社會好評,這也算是人生的一點點收穫吧。

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拐進了一片新天地。

(2008年4月1日《天津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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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英:誰把霜撲醉

“曉來誰把霜撲醉,總是離人淚。”——這詞句簡直似乎專為我寫的。我和北京香山紅葉,有著前世今生的孽緣。

1980年秋,趙丹在北京醫院患癌症已瀕危,卻還念念不忘催促我和孩子們去香山看紅葉,他已連話也說不清,氣也喘不勻,還囑咐:“……紅葉……紅葉……”我說:“我們會去的,等路上不堵車了去,快快樂樂地去。你放心。”——這是我對孩兒爸的承諾。7月15日他從上海急救送北京醫院時就說:“這回可能趕上去香山看紅葉了。腳踩在凋落滿地的殘葉上感覺真讓人深思難忘。”平常人看枝頭紅葉,他卻欣賞遍地殘枝。

10月10日夜未央,趙丹像一片紅葉離開枝頭,去了。由於10月8日《人民日報》發表了他的《管得太具體,文藝沒希望》的文章,招惹高層的批評。難得的特殊的身後哀榮為他隆重送葬,喪事在複雜的境界中辦完。我對身後的三個孩子橘、佐、勁說:“咱們去香山散散心,讓你爸爸放心吧。把堂弟黃河清也叫著,拍些照片給你爸爸燒去。”

已經11月下旬,上山看紅葉的熱潮已漸息漸冷。我們換上初冬的旅遊裝,戴上花格子圍巾上山了,有說有笑,還蒙起我眼睛玩捉迷藏。若不是胳膊上還纏著黑紗籠,誰想到這是些剛剛死了親人的孀婦和孤兒呢。我對孩子說咱們趕早回程吧,遊人是小撥來大撥回,晚些人多會找不到計程車的。有條件坐出租,卻不得不擠公共汽車,把遊興都擠掉了。連小勁都二十歲了。他們陪著“肥老胖”(“*”後阿丹給我起的綽號)媽媽玩了半日,小腦子裡又想些什麼呢?

歸途中,有些倦了,坐舒服了閉上眼,眼裡還是滿山紅葉——那是1943年的紅葉,我十八歲,第一次結婚。我和新郎郭元同(藝名異方)約好,婚後即設法翻過山頭,去投奔冀東遊擊隊,去找陶聲垂(燕京大學同學,游擊隊負責人)。

元同的家,就住在香山一棵松。婆婆給了我們一座小三合院,院裡的無核紅棗已掛果能吃了。元同安頓我跟他母親弟弟熟稔後,就自己下山訂禮堂、發喜帖等等等等婚事之必需。我就收拾小三合院,除雜草、掃頂棚、擦玻璃、糊上半截窗戶紙,請鄰居全合人(有丈夫兒女的福氣人)來縫新被,縫四角掛著棗(早)、栗子(立子)、花生(插花生男又生女)的雙人大被。

喜期近,待我下山後,方知郭元同已病倒在他舅舅的診所裡,他病得脫了形,說是心臟病。可是請親友的帖子已全發出,六國飯店禮堂已訂好,牧師也請了。郭家決定婚禮照常舉行。元同在喜辰理了發、颳了鬍子,被攙到禮堂,說完“我願意”之後,就被扶走了。沒有新郎的喜宴照常舉行,照樣划拳鬧酒,我也被灌了幾杯二鍋頭才放回。我們只舉行了婚禮並未圓房,舅舅為我在舅媽屋裡準備了筆墨紙硯解悶。十八天後,郭元同被上帝召往異方彼岸,他歸天了。郭家早已準備好壽衣、棺材。靈柩抬往香山公主墳,一路上風吹紅葉紛紛墜落在我的灰呢壓韭菜白邊的孝服上,遊人嬉鬧如常,真格是人生如葉。不管你是紅葉、黃葉、綠葉,終歸要落下來的。有誰真是不落葉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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