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著宮裡的老嬤嬤來家裡相看晚照。止殤遠在南詔,晏紫人在御前議事。我查出帶晚照私逃的人是十二皇子,直接找上了延禧宮。縱使有太后求情,皇上依然暴怒。燕家上下百十口,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間。師兄,你讓雲殊怎麼辦?”
燕脂吸吸鼻子,拉拉白自在的袖子,“師父,你不要生氣。皇甫覺比你還帥,出手也很大方。我很喜歡的。”
白自在大怒,袍袖一拂,將她的手盪開,“你如果要呆在這兒,就不要叫我師父!”色雖厲聲卻荏,他早已深得自在之境,縱使當年寧雲殊要跟著燕晏紫離開,他也未曾如此徨然。
燕脂眼圈又紅,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徒兒不孝,不過師父,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就算燕脂不在你身邊,你也永遠是燕脂最敬愛的師父。”
白自在望著她,眼睛慢慢凝成冰寒一點,失望、傷心、心痛全化成驚天的殺氣,低低冷哼一聲,身形慢慢模糊。
燕脂看著他慢慢消失,眼神突然失去了靈動,就像開到極盛的花被風從枝頭吹落。她萎縮於地,抱住自己的膝蓋,低低的哼起了一首歌謠。
寶啊寶,你莫哭,河畔那邊又幢花屋屋。
雞抓柴,狗燒火,小貓煮飯笑呵呵。
。。。。。。
蛇咬尾巴做饃饃,寶寶聽了睡呼呼。
作者有話要說:兩更,哇,柳柳破紀錄了哦,有沒有獎勵?
16遇刺
皇甫覺將寫好的字放於一旁,紫榆翹頭案上已有數張。他將筆擱在鬥彩纏枝蒂蓮紋洗上,活動了活動手腳。
黑衣人寶劍在手,人靠著蟠龍柱,似乎已經入定。屋內的陽光正好,有一隻淡綠翅膀的小蟲追尋著陽光飛了進來。到修忌半米之外,它好像遇上了無形的屏障,翅膀越揮越慢,慢慢靜止,墜落到地。
皇甫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它,似是很惋惜的一嘆,“修忌,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單調的聲音一平如水,“朝聞道,夕死可矣。”
“果真—無—趣。”皇甫覺嘲諷一笑,從立櫃上的釉彩百花景泰藍瓶中抽出一支半枝蓮,花朵含苞待放,粉粉紅暈。輕輕搖動,細細的水珠便滴落下來。他慢慢勾起唇角。
燕脂,你應該也是這樣哭泣著吧。高仰著脖頸,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緊閉的眼簾下流出來,就像這樣流過粉紅的肌膚。
最後一次,我允許你為別的男人哭泣,最後一次。
屋裡的光線暗了一暗,像一朵烏雲剛剛飄過太陽,修忌的眼睛倏地睜開。
有風吹了進來,六月的風竟然冰寒刺骨。皇甫覺鳳眸微微眯起,看著手中的半枝蓮徐徐綻放,三重花瓣,由粉到白,在風中嫣然搖動,只是片刻已染上重重冰霜,宛如冰雕玉塑。
雪花,漫空飛揚。
修忌緩緩拔劍出鞘,聲音之中戒備慎重,“尊駕何人?”
雪花越來越密,不見來處,未知歸處,只聞到空氣中洌冽清香。
修忌瞳孔緊縮,眼神已如劍芒一樣,雪亮無匹。
皇甫覺將手中半枝蓮又插回景泰藍瓶,細細端詳一番。聽聞修忌的話,方唇畔嚼著一抹懶洋洋的笑意,望向門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管你的主子是誰,我都可以出十倍的價錢。”
空氣中隱隱有了風雷之聲,雪花不再漫空飄灑,翻卷在一起,聚合之間,已是森然劍意。修忌的唇角抽搐,只來及在心中狂罵一聲“混蛋”,風雪之中,一道白光已是破空而來。
劍閃電般劈下。海浪裡千萬次揮劍,他已自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