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春自顧自地說:“蘭軒是個好姑娘,她喜歡你——”雪臣打斷她:“我不喜歡她。為什麼你每次只顧及別人的感受,不問問我怎麼想?春兒,願意把我的一生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假如你不想要,你可以棄它如敝履,但不要把它當人情送,就讓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好嗎?”雪臣說完,繼續吹響了玉簫。西林春從旁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只是有很多的事不在我掌控的範圍內,你原諒我——”她說完就轉身離開,只剩雪臣依然坐在月下吹奏那首《長相思》。
西林春回到辛者庫坐在池邊開始用力搓白紗。晚晴出來坐在她對面,她一點也沒有發現。
好一陣,晚晴才開口:“再搓下去,紗就爛了。”西林春說道:“姑姑,這麼晚了還不睡?”晚晴笑說:“這哭喪似的簫聲響了大半夜,我能睡得著嗎?”西林春低頭輕聲道:“對不起。”晚晴問道:“你們又怎麼啦?一會兒好一會兒鬧的,是不是非得把眼淚折騰幹了才肯罷休?”西林春卻說:“姑姑,你不要再說了,我跟他已經徹底完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心軟,忘了自己的使命。”晚晴問道:“報仇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西林春說:“這是我進宮的唯一目的,我不能讓我阿瑪枉死。”晚晴嘆道:“看來不讓你報這個仇,你是不會安心的。”西林春跪下懇求道:“姑姑,你幫幫我。”
晚晴長嘆一聲:“我不幫你還能幫誰?明天咱們一起去見太后,她現在缺個幫她運鴉片的人。”西林春不禁大為疑惑,運鴉片?
第十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7)
第二日晚晴帶著西林春去參見太后時,太后正有氣無力地鬧著要吃松子糖,一德忙說:“老佛爺,太醫吩咐了,松子糖不消化,您吃了會不舒服的。”太后只是氣憤:“這幫庸醫到底是怎麼搞的,治病,治病治得哀家一身都是病,想吃個松子糖都吃不了,活著還有什麼勁兒?”
晚晴和西林春上前行禮:“老佛爺吉祥——”太后瞟了西林春一眼:“晚晴,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晚晴應是。太后有些不安心:“這麼年輕,能做什麼呢?”西林春一笑,上前幾步:“公公,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石臼和一些松子糖?”一德看向太后,太后點了點頭。
西林春將松子糖搗碎,用水調成糊狀,拿到太后面前:“太醫不讓太后吃松子糖是怕松子難以消化,只要把它碾碎了,就沒有問題了,老佛爺請用。”太后接過來嚐了一口:“好,果然是個細心人兒,光這一點就把哀家宮裡的人給比下去了,晚晴,要她做什麼,你都跟她說了嗎?”晚晴回道:“都說過了。”
太后輕輕地握住西林春的手:“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會怎麼說?”西林春說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跟其他人沒有關係。”太后輕輕點了點頭,從身後摸出一塊腰牌:“這是進出神武門的令牌,只要你好好替哀家辦事,哀家是不會虧待你的。”西林春跪謝道:“謝老佛爺。”
又一個小太監進來,在一德耳邊一陣耳語。一德跟太后回道:“老佛爺,安太醫到了。”太后看了眼西林春和晚晴:“有什麼事我會派人找你們的,跪安吧——”晚晴和西林春跪了安然後往外走去出門時正好一名小太監引著雪臣和小蘇拉往前走,兩人相見,同時一怔。西林春避開他灼視的目光,低下頭。兩個人默默地擦肩而過。
阿哥所的迴廊裡,香穗攙著全妃從遠處走來。全妃疑慮道:“好些日子沒看到四阿哥了,不知道他的功課有沒有落下?”香穗寬慰道:“娘娘放心,四阿哥雖然年紀小,可一向都很聽話,有師傅看著,一定會用功的。”
忽然間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來,“香穗,你聞到什麼味兒了嗎?”全妃有些不敢確定。香穗心裡發顫:“好像……好像是鴉片。”
全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