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奴才先進去稟告一聲……全妃娘娘……”
祥嬪和菊笙面面相覷,大驚失色。
此時的寢殿外,雨越下越大,如瓢潑一般。香穗忙忙地撐開傘為全妃擋雨,而全妃只是快步向前。常喜衝了過來,攔在門前,跪下道:“全妃娘娘請留步……”
全妃喝道:“大膽奴才,三番四次擋住本宮去路,究竟是何道理?”
常喜頓住,說不出來話。全妃又道:“還不快給我閃開,再礙手礙腳,本宮摘了你的腦袋。”話音未落已經一腳踢開常喜往裡走去,忽然聽聞屋內傳來一聲慘叫,她一愣,趕忙推門而入。
目光所及卻是菊笙一身獻血地倒在地上。祥嬪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寶劍站在一邊不停地發抖,見全妃進來,趕緊拋下寶劍迎了上去。“姐姐,你來得正好,這個刺客突然闖進來,意圖對妹妹不軌……”
全妃並不理睬她這話,眼睛只往屋內一掃,便看到了腳榻上並排放著一男一女兩雙鞋子,心內頓時瞭然。她冷笑了一聲:“妹妹這一招棄車保帥用得可真高明。”
祥嬪心內一顫,莫非她看出什麼了?
全妃揮退左右,開口說:“本宮很好奇,一個身強體壯、夜闖避暑山莊的刺客,怎麼就死在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手裡?”
祥嬪一陣心慌,有些心虛,只好應著:“這……這是意外。”
第一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6)
全妃道:“本宮當然相信這是意外,可是死人這麼大的事兒,一句意外就揭過去,恐怕有點難以服眾吧?”
祥嬪心中惴惴不安,硬著頭皮問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全妃道:“皇上難得來避暑山莊小住,咱們也別驚動他了,就委屈妹妹在這兒畫地為牢,好好地待上一陣,等事情淡了,我再幫你想辦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祥嬪心中這才放下,應承道:“姐姐代去世的皇后執掌鳳印,等於是六宮之首,妹妹自然聽姐姐的。”
全妃微微點頭:“那好,常喜——”但見常喜飛快從外跑進來:“奴才在。”
全妃一字一眼地吩咐道:“打今兒起,祥嬪娘娘的一切起居由你負責,不許她出宮門一步,也不許有人來串門子,至於敬事房那邊的綠頭牌……立刻叫人掛起,這種時候,妹妹不適宜伺候皇上,聽明白了嗎?”
常喜忙應了下去。全妃抬眼掃到了地上的屍體,吩咐左右:“把屍體抬出去,我們走——”
祥嬪無力地蹲在地上,撿起剛才菊笙掉落在地上的筆。她有什麼辦法呢?貪戀這百丈紅軟,深宮中的爭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屋外的大雨仍在下著,菊笙的屍體被兩個太監抬至亂墳崗。雨水不斷沖刷著他那留有血漬的慘白的面孔。忽然,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避暑山莊的天氣總是這樣好,鶯燕花草那是一片欣榮的景象。祥嬪卻十分煩躁,據出事那日已然快一個月了,她一直禁足在這屋子裡,滿心的焦慮,卻什麼也不能做。實在忍不住了,便拉開門往外走去。恰巧碰見常喜拎著一個食盒過來,見狀趕緊放下食盒攔住她。祥嬪氣極,將食盒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坐下,卻仍是不解氣。
“這算什麼?說好只關一陣子,現在都快一個月了,萬一皇上起駕回京,本宮豈不是要在這冷冷清清的避暑山莊關一輩子?”心內惴惴,全妃究竟玩的什麼花招?
常喜上前躬身安慰她:“娘娘您別衝動,咱們再想想辦法,興許明兒個全妃娘娘就放您出去了。”
祥嬪暴躁的脾氣上來了:“明兒個明兒個,永遠都是明兒個,再關下去本宮就要瘋掉了。”才說著,已經聽聞外面陣陣的喜樂和人們的笑語聲。祥嬪納悶道:“外面什麼事兒這麼熱鬧?”
常喜回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