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品味著我自己心裡的酸澀,我忍不住感慨地想,我現在應該就是一朵過了氣的下堂黃花。
晚上爸媽又有飯局。想著回到家也沒有人,下班之後,我就在辦公室裡又獨自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把門反鎖好,我低著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把鑰匙往包裡塞,突然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了一下。
站穩腳步,我連忙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抱歉抬頭。在看清來人後,我臉上的歉意笑容一下就垮了。
寧軒!
我立刻像被誰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飛快地繞開他向前走。
寧軒從後邊一把拉住我,我驚詫回頭。
不知道我們倆從何時開始,竟形成了如此詭異的相處模式。相遇,我逃,他拉住我,我驚然回首,他惆悵堆滿眉間。他說些我註定會拒絕的話。然而他明知道我會拒絕,卻依然次次都要說。
這次,他又想說什麼呢?他不是已經跟田婉兒在一起了,當下演的又是哪一齣?
寧軒拉著我,定定地看著我問:“蘇雅,你沒什麼話跟我說嗎?”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高深莫測,我根本猜不透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不是都已經決然轉過身去了嗎?不是都已經有美麗校花相伴了嗎?不是都已經見面有如路人甲乙了嗎?怎麼莫名其妙地又跑來跟我拉拉扯扯上了?
想到這裡正是教研室密集的教師辦公區域,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快速甩脫寧軒的手,“這是老師辦公區!你要幹嗎?”然後恨恨地低聲說,“注意影響!我是你老師!”
寧軒眯著眼,點了兩下頭,噴我一句:“你就虛偽吧!我看你能虛偽到什麼時候!”
說完扭身就走。
典型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來之前沒有任何通知,走之後不帶走一片雲朵——都給我留下做了壓在心頭不能痛快喘氣的漆黑烏雲了!
我真想吼他一句:你丫的!咱倆到底這是誰在撩撥誰?!
第二天開始,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敏感,我覺得寧軒好像跟田婉兒越走越近。校園處處都能見到他們人影一雙,兩個人瀟灑高調毫不避忌。
班裡的男生們開始轉移視線,漸漸把過剩熱情發洩在奚落逗弄田婉兒身上,直惹得她發嗔嬌嗲地對他們吼:“你們討厭!”
我繼續稀裡糊塗地上我的課。這期間,寧軒居然沒有逃過一節課。
老師們都忍不住感嘆地說:“這有的孩子談戀愛是耽誤學習的壞事,可有的孩子談戀愛卻是互相促進進步的好事。比如寧軒,自從他跟田婉兒談戀愛以後,你們看看,他幾乎沒逃過一節課!奇蹟啊!”
我心下澀然。曾經好像,他不逃課也是有過因為我的時候吧。不過現在,我於他來說,已僅是一個曾給他帶去拒絕和傷害的人生過客。
我總是比一般人後知後覺。當我從混沌中漸漸清醒正要經過別人時,卻猛然發現,原來我早已經成為別人的過客。然後看著前邊背影雙雙,我一個人站在後面形銷骨立,哀傷內心萌動時,偏在擦身而過後。
下課時,看著寧軒和田婉兒兩個人成雙玉立在門外,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真是一張巨大的餐桌,上面總是擺滿我的杯具。
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寧軒似乎不經意地抬起眼皮掃了我一下。然而我還來不及捕捉,他就已經將目光收回去了。
澀澀地苦笑了一下,我問自己一句:“蘇雅,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剛剛在期待什麼?”
回應自己的,是心頭一片空蕩蕩的迷茫。走出教學樓,望著遠處的天,忽然間感覺天地之間是那麼的蒼茫落寞,一股莫名的傷感直衝鼻翼而來,鼻子一酸,我竟險些擠出幾顆矯情的眼淚疙瘩來。
這時候,有什麼比去酒吧喝兩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