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像觸電一般的嚇了一大跳,叫道:“霞兒,你是人還是鬼?你不是已經……已經那個了嗎?你可不能嚇娘!”心中害怕,卻又捨不得放開自己的女兒。
霞兒這才想起十八年前,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次,發現已經驚嚇了孃親,趕緊體貼地解釋道:“娘,女兒還活著,女兒不是鬼!是人!”
柳扶風聽到自己的女兒是人,自然有些欣喜,卻也更不敢相信了,放開女兒,不自覺地退後了三步,細細地打量起霞兒來,只見霞兒依然青春不減當年,明擺著就是個二十上下的少女,只是比從前更柔弱了許多。柳扶風看了,卻不為自己女兒青春依舊而感到高興,反倒更不敢相信了,緊張地說道:“霞兒,你可別嚇娘,你今年已經有三十六歲了,女人哪有不會變老的?你是鬼!是鬼!”
霞兒接道:“娘,我真的是人,不是鬼,女兒十八年前投入瀾滄江,只求一死,卻被人給救了,沒死成!”
柳扶風聽後,欣喜地道:“這是真的嗎?那你是如何保養的,怎麼一點都沒變,娘不信!”
霞兒道:“為什麼會這樣,女兒也不知道,反正女兒真的是人!”
柳扶風聽後,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的確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在夕陽的照耀下,影子清晰可見,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道:“霞兒,你真的還活著!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呢!”接著又再次緊緊地擁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霞兒也把自己的孃親抱的更緊了,淚如湧泉。
此刻,這母女激動之情,又豈能用言語來表達?
兩人緊緊相擁了片刻後,霞兒才想起孃親剛來,一定餓了,道:“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回家,吃些東西。”
柳扶風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有些餓了,卻反倒先關心起女兒來,道:“霞兒,我那包裹中有些乾糧,你餓了嗎?要不,你先吃些?”
霞兒道:“女兒不餓,娘先吃吧!”
柳扶風道:“既然這樣,還是先回家吧,有熱飯不吃,吃它幹嘛?”
兩人依依不捨的放了開來,正要踏上小船,霞兒突然想到那隻獼猴,急道:“糟了,小鬼又跑了,快去找找!”
話音剛落,那隻“小鬼”,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眼中流淚,想必它也被剛才的場面給感動了。霞兒見了,再次體貼地罵道:“看你還算聽話,回去獎你些東西吃!”
那猴子反倒不高興了,嘴裡“吱吱”地叫著,做起鬼臉來,用左手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腦後,跳到霞兒的懷裡,又跳了下去,在地上打起滾來。
霞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那個無意的粗魯的動作,心中內疚,解釋道:“小鬼,別生氣了行嗎?是我錯了,回去多給你幾個香蕉,行嗎?”
那猴子雖然不會說話,但也似乎會聽,聽到“香蕉”二字後,才平靜下來了許多,接著好奇地指指柳扶風,在指指霞兒,然後指指自己的淚痕,右手豎起大拇指先後分別在柳扶風和霞兒面前晃了晃,甚通人性。
柳扶風見了,甚是喜歡,就像喜歡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立刻從包裹中拿出了一些炒米糖,準備送與那猴子,那猴子見了,馬上又高興了起來,接著看了柳扶風一眼,也不畏懼,一把搶了些過去,讓他抓散碎了的和搶掉了的,撒得滿地都是。(注:炒米糖,滇西的傳統甜品,是用傳統手工熬製的麥芽糖稀,將炒爆米花或者炸包谷花或者炒天黍米黏合成薄磚塊形狀之後晾乾而製成,用爆米花製成的顏色為米黃色或白色兩種,這與炒制的過程有關;用炸包谷花製成的多為灰黃色;用炒天黍米制成的一般為深灰色。無論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都脆而易散碎,顆粒與顆粒之間的縫隙處,可以清晰的看到松香色的凝固了的麥芽糖稀。筆者個人認為,看著並不好看,但聞著很香,入口香甜。)
柳扶風見了那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