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知趣受傷了,動用不了靈力呢。
到晚間,知趣挽起褲腿,在玉盆微燙的溫水裡泡腳,見羅妖曲指在玉簡上刻畫著什麼,伸長脖看半天看不到,好奇的問,“羅妖妖,你幹嘛呢?”
“我看你是皮癢找揍呢。”
腳丫踩著水,過一時,知趣拿布巾擦腳。一面擦一面嘆氣,羅妖這敗家破業不過日子的玩意兒,一塊兒擦腳布竟然比以往他衣裳的料子還要精細。真個讓人鄙視的奢侈貨,所以自來了羅妖這裡,知趣連大褲衩都要穿羅妖的,他當然不是為了臭美啥的,知趣是想從根本上消滅這種腐朽的特權階層。
抬腳上床,知趣湊過去瞧羅妖寫字。修士在玉簡上記錄東西非常簡單,直接用手劃寫就是,有靈力在,根本不用刻刀之類。
羅妖先時嫌知趣,相處時間長了,也漸漸習慣。雖然知趣聒噪一些,不過往時這偌大的流華峰,這偌大的玉宮,除了那些低階的靈禽靈獸,只有他一人。現在忽然多了個人說話聒噪什麼的,似乎也不錯。
知趣把腦袋扎羅妖胸前,往玉簡上一掃,頓時臉色大變,瞪著兩隻大眼睛,指尖兒哆嗦著指向羅妖手裡的玉簡,尖聲問,“這是什麼?幫我召洗臉水一回,洗腳水一回,抓野雞一隻野兔一隻野獐子一隻,這,這,這是啥意思。就求你乾點事,還值當都記下來。”
羅妖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看向知趣,“自然要記下的,我這樣伺候你,難道你以後不打算報答了?”
“什麼伺候,不過是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也是勞。”
知趣氣哄哄的咬著雪白的牙齒,話都是自牙縫裡擠出來的,冒著冬日森森的寒氣,“我還做東西給你吃呢?怎麼沒見你報答我?”
“野味兒都是我抓來的啊。”羅妖振振有辭。
知趣萬沒料到羅妖是這樣小氣的人,當下氣得頭暈腦脹,躺床上揉著胸口叫喚不舒服。羅妖先時並不在意,無奈知趣叫喚了足有大半個時辰,羅妖去摸他的脈象,知趣把手往回一縮,哼哼唧唧地裝虛弱,“沒用,我這病吃仙丹也沒用。唯一生機就係於師叔身上,不知師叔能否幫忙?”
羅妖聽這刁話,就知知趣又在出妖娥子,還是忍不住問他,“什麼法子?”
知趣一手捂著胸口作西施捧心狀,一面拿兩隻眼睛去瞧羅妖的臉色,刁鑽古怪的開口,哼唧道,“老話說的好,心病還需心藥醫。我是看了你這玉簡才心裡不好的,不如你把玉簡送給我,我心裡興許能好點兒呢。”
羅妖淡淡地,“隨你去死。”
知趣原就是與羅妖鬧著玩兒,反正不管羅妖記啥,他根本沒打算還這人情。哈哈一笑,只當沒這回事兒。且說自從受傷,知趣就有些懼寒。這會兒夜已深了,知趣脫了衣裳,往軟軟的透著陽光味道的被窩兒裡一鑽,側臉看著羅妖將玉簡收起來,說,“睡吧。”
羅妖這等修為,哪裡用得著睡覺,只是原本在水仙谷他常入鄉隨俗的睡上一睡,如今跟知趣同床,這該死的前黑炭還非要他抱著才肯睡,唉,有什麼辦法呢,只得湊合著睡了。
話說原本知趣做木乃伊時,羅妖直接摟著個木乃伊睡,也沒啥。今日羅妖照舊去了外袍,拉開被子,一條腿剛進去,知趣就哇哇大叫,“幹嘛幹嘛,我光著呢。”
羅妖也發覺這個問題了,但是,他都沒嫌棄,前黑炭這是啥意思!
原本羅妖並沒有與知趣一個被窩兒睡的意思,不過,聽到知趣嗚哇怪叫,羅妖沒的心頭不爽,直接兩條腿都進去了,屁股往下一滑溜,整個人與知趣緊貼著了。
“唉呀,你幹嘛呢,就這一床被子不成?”
羅妖淡定地,“又沒要強姦你,大呼小叫做什麼?”
“兩個大男人,多擠的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