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現在的夫君身子著實不大好,病症已非一日兩日了,可能是受過嚴重的傷害,也可能是中了毒才導致失語口不能言。照老夫的診斷來看,每隔半年他必嘔血,又患有失血之症,真可謂隨時命在旦夕,他能活到今日已屬十分不易。小丫頭嫁了他,真是可惜了啊。”
木蓮擰緊眉頭,頗疑惑道:“他是真有病?”
孫神醫費解地看著她:“真的有病?他病得快死了,又受了這麼重的箭傷,老夫為了安慰小丫頭才說他可以治得好,這種病,哪裡治得好,能活幾日是幾日,命途多舛哪!也不知何人竟對一個病秧子下如此毒手,唉,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從孫神醫的住處出來,木蓮深鎖的眉始終不曾解開過,孫神醫是自鹿臺山上來的,不可能與墨問有什麼勾結,可如果孫神醫所說的都是實話,那墨問果真是相府的大公子?他的傷痛都是真的,病入膏肓也是真的,他沒什麼企圖,只是隨手撿了個大便宜娶了婧小白?
是便宜麼?
差點萬箭穿心而死,算什麼便宜!
但是,若說墨問只是單純的病秧子,木蓮也再不會相信——他高深的武功,暗藏的心計,摸不透的性格,怎麼可能單純得了?!
怎麼辦?
如今這種狀況如何解決?
該往哪裡走才是對的?
嫁給墨譽?
離開相國府?
離開婧小白?
她的貞潔重要,還是她的使命重要?
木蓮的心裡亂糟糟,為今之計,只能去找主人商量,她真的已經完全被眼下的狀況逼得亂了陣腳……
正文 第127章 (待修)
“果然是婧公主跟前的紅人,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還敢出來拋頭露面,恨不得整個相國府整個盛京城都知曉她將是新科狀元夫人了,真是下作!”
“人家不是早就和四公子勾搭上了麼?那股子潑辣勁兒,比婧公主還厲害三分,她不就仗著有個厲害主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喲,快別這麼說了,人家爬上了四公子的床榻,自此與我們這些丫頭的身份可就有別了,要是被她聽見了,我們日後恐怕沒好日子過呢!咱們還要改口叫四少奶奶呢!”
……
丫頭們在假山後面議論紛紛,聲音並不小,木蓮路過“海棠苑”聽得一清二楚,流言蜚語到處都是,絕對不只這一處。若是照從前的個性,她會上前將這些小丫頭的嘴通通撕爛,但這回木蓮的雙手在袖中捏得死緊,恍若未聞地快步走了過去,將議論聲拋在腦後,做了這等齷齪事還想立貞節牌坊,呵。
自從回了盛京,木蓮從未與除了婧小白之外的人私下見過面,婧小白也一直相信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除了跟著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木蓮在東市逛了許久,入了一家普通的綢緞鋪,鋪子的夥計看到她,忙樂呵呵地問道:“姑娘要買綢緞麼?小店蜀錦、蘇錦、雲錦,什麼樣的都有!”
木蓮的手指在一匹匹光滑的緞子上拂過,若有所思地問道:“為何你們老闆今日不在店中?”
那夥計一聽,撓撓腦袋,很不好意思道:“哎唷,原來姑娘是常客,小的眼拙竟沒認出來!我們老闆今兒個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幾時才回呢,姑娘要不改日再來?”
木蓮聽罷,眉頭一蹙,一大早就出去了?若是綢緞鋪內都沒有人在,那麼,肯定是出了事……今日想見主人恐怕也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