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譽待你如何?”
木蓮執意要送百里婧出門,聽見她問,木蓮遲疑了一瞬,笑答:“挺好的啊,相敬如賓,婧小白你也知道墨譽的性子,雖然年紀不大,人還是不錯的。”她的語氣異常輕鬆。
百里婧分不出她話裡的真假,只是嘆道:“我不大懂夫妻間的事,雖然比你成親早了兩個月,很多事我自己都沒弄清楚,所以,不能教你怎麼做才合適。但,有一樣,他若是敢欺負你,你千萬別瞞我。”
木蓮笑起來:“他哪裡能欺負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百無一用的,我要是想收拾他,立刻叫他滿地找牙!放心吧,婧小白,他不敢欺負我的……倒是病駙馬,我聽丫頭們說你們似乎處得不錯,他……有沒有欺負你?”
最後這句,木蓮問的格外小心,仔細注視著婧小白的表情變化,明顯看到婧小白咬了咬唇,臉似乎也紅了,木蓮心裡忽然便“咯噔”一下。
“沒有,我和墨問還是老樣子……”百里婧笑答,嫁了人似乎真的很不好,有些話她已經不能再對木蓮說出口,嘆了口氣道:“也不知他這病能不能好……”
歡喜悲苦從來如人飲水,木蓮無法替代婧小白去痛,婧小白也同樣不能代替她受苦,畢竟不是心有靈犀,若想存心隱瞞,誰也能裝得出歡喜的模樣來。刑部的官員和大隊的禁衛軍已經在相府門外等了許久,馬車都已備好,百里婧便沒再與木蓮多說什麼,上了馬車,由禁衛軍護送著往宮城而去。
木蓮目送著馬車和大批的禁衛軍離去,身邊的丫頭便道:“四少奶奶,馬上日頭要毒起來了,您仔細中暑,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過慣了貧賤的日子,也自由自在慣了,身邊忽然跟了丫頭,走到哪跟到哪,連去處都有了限制,偏院再去不得,進“有鳳來儀”必得事先通傳,見婧小白一面也如此艱難,那麼,木蓮這個人便等同於被廢了雙足,而從前在鹿臺山上,木蓮的輕功沒有幾個人能及得上……
呵呵,不廢一點功夫,只用人倫婚姻便置她於如此兩難境地,那人真是有手段!
木蓮剛轉過身,便瞧見墨譽穿著一身朝服站在她身後,可是他的眼睛沒有瞧著她,而是注視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華麗馬車,那馬車裡坐著他的“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墨譽這才收回眼睛,恰與木蓮四目相對。然而,不過一瞬,墨譽便移開視線,邁開步子從木蓮身邊擦過去,也不是沒說話,他說了一句:“小黑又不肯吃東西了,你回去看看罷。”
除了這一句,再沒什麼可說的了。
木蓮忽然想起方才回答婧小白的話,說她與墨譽相敬如賓,他不敢欺負她。
何謂相敬如賓?
墨譽果然重諾,新婚之夜放出的狠話一樣不漏地全都付諸實踐。鄙夷一個人最徹底的方式便是忽視,墨譽忽視木蓮到了極點——
這兩日除卻早朝,他單日在翰林院中消磨一天,雙日去宮中為七皇子講課,夜裡回來與她一裡一外地歇息,他的枕邊放著的是裝著胖兔子小黑的鐵籠子,他與木蓮之間唯一的話題,似乎也只剩下小黑:小黑餓了,記得餵它,小黑咳了,記得喂水……
小黑,是他睹物思人的可憐奢望,是他那求而不得的齷齪心思,這一點,也沒有人比木蓮更清楚。
沒有相敬如賓,只有互相折磨,若她能不在乎隨他去折騰倒也罷了,偏偏木蓮心裡如此不舒服——為什麼是婧小白?為什麼墨譽偏偏惦記著婧小白?從前也就罷了,與她木蓮毫無關係,可是現在……
她越來越無法忍受。
雖然她明白她這種出身這種身份的人,哪怕失了身、嫁了人也一樣要聽從主人差遣,可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屈辱和委屈由她的夫君與婧小白帶來,她如何能受得了,如何還能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