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這些兔崽子帶累的我多少年見不著你奶奶,這回我再不叫你們帶累我了。”
“祖父!”嚴宛秀幾個出嫁的姑娘早已哭作一團了。
嚴老將軍摸摸嚴宛秀的頭:“秀兒啊,爺爺還給你們留了好東西,旁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爺爺不這麼想,咱們嚴家的姑娘啊都金貴著呢,爺爺留的那些東西也有你們的份,楊嫂子那裡都記著呢,爺爺去了你們尋她拿去。”
說完話,嚴老將軍又看向施藍,見她也是低低切切的哭著,不由笑道:“好孩子莫哭了,你過來,爺爺與你說話。”
施藍沒想到嚴老將軍還有話要交待她,緊走兩步過去扶住嚴老將軍:“您說,孫媳都聽著呢。”
嚴老將軍拍拍她:“好孩子,你們都瞧著我整天睡啊睡的,我可沒糊塗,我知你有了身孕,一會兒啊,你就回自己房中莫再出來了。衝撞了可不好,我走了你也莫跟那些酸腐的人學著什麼守孝吃素之類的,咱們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如何吃就如何吃,莫帶垮了身子,莫因我一個死老頭子帶累了我重孫子。”
說完施藍,嚴老將軍又看嚴保家:“老大。這話你記住了。你們男人怎麼守孝都成,要是咱們家誰有了身孕,可不許不叫她吃肉。該如何就如何,哭靈什麼的也莫近身,省的衝撞了,這世上活人重要。沒的因著死人弄的活人不好過的,咱們家不是那死要面子的。不能因著面子沒了裡子。”
“是。”嚴保家鄭重的答了一聲。
嚴承忻和施藍知嚴老將軍這是為著他們著想的,想著老人家臨死還惦記著他們,不由又是一陣傷心,兩人一起跪下給老將軍嗑了頭。跪著大哭誰都扯不起來。
最後還是李鸞兒近前道:“祖父還有事情要交待呢,莫叫他心裡不落忍。”
如此,兩人才擦了淚起來。
嚴老將軍看著滿屋的兒孫。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捨,只他也知時候到了。怕再留不得了,微閉上眼睛,便覺老伴就在眼前,微笑著來牽他的手,他很是歡喜,口中高呼:“靜娘,我來陪你了,這一回咱們再不分開了。”
“祖父……”
“父親……”
一時間,滿屋子的人都哭了起來,孝子賢孫從屋中一直跪到院中,有下人準備好了紙錢等物,且等著老人家一閉眼便在盆中燒了紙,嚴保家帶著兒孫跪下哭靈。
又有管家安排下人去通知親友老將軍去了,更有人開始將家中清掃撤換一番,廊柱等地方帖了紅紙的都揭了去換上白紙,廊下還有抄手遊廊等處吊著的燈籠也全換成白的,又高搭起了靈棚擺放靈堂。
更有人跪去請高僧來做法事。
嚴家專門請的主持喪事的人這會兒子也過來幫著老將軍擦淨了身子換好壽服,棺木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嚴保家帶著兩個兄弟親手將老將軍安置於棺木要擺上靈堂。
李鸞兒先送施藍回房,又過來跟隨林氏等守靈,一時間,靈堂中又是一陣痛哭之聲。
嚴老將軍去的時候金夫人就在近前,她原見嚴家人都忙著哭靈,便幫襯一回,這會兒子見一切都安頓好了,就親來給老將軍的靈位上了香,又坐下哭了一回。
李鸞兒幾人怕她年紀大了再哭壞身子都來相勸,好容易勸下金夫人,又叫人扶她回房安頓,李鸞兒一直跟金夫人表示歉意:“這幾日家中怕是要忙亂的,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別介意,等喪事完了我單請您一回。”
金夫人搖頭表示不用多禮,也不用惦記她,就扶著小丫頭的手回房去了。
一時各親友家中得了信的都來弔唁。
先是曾和嚴老將軍並肩作戰的那些老將來哭了一回,又有素日裡和老將軍關係好的老臣也都來了,還有嚴保家兄弟三個的同僚朋友,還有嚴承悅小兄弟幾個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