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完了孫氏,厲母轉頭看向汪惠娘,滿臉慈祥笑容:“惠娘,你莫理會她,她就是一個瘋子,最會胡亂咬人的,一會兒我便將她打發走,保管她不敢攪了你和鴻志的婚事。”
汪惠娘笑了笑:“伯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我看著這位姐姐也有些可憐,倒不如再給她些銀子叫她走便是了。”
“聽到了麼。”厲鴻志對著孫氏冷笑一聲:“惠娘這般大度善良不與你計較,還好心與你銀子,你拿著銀子回鄉去吧,莫再無理取鬧了。”
孫氏簡直就要氣笑了,身上更是充滿了無力感,她看看滿面冷漠無情的厲鴻志,再看看傲慢的汪惠娘,又瞅瞅一臉厲色的厲母,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說這樣的話了清怕違心,厲鴻志你無故休妻我來尋你我便是毒婦,汪惠娘搶了我的相公,仗著有錢欺辱與我便是大度善良,我今兒才算見識了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叫善惡不分。”
孫氏一行說一行忍不住笑的掉下淚來,她抬頭長嘆:“蒼天啊,你可有眼無眼,怎不看看老實人都是被怎樣欺負的……”
“孫氏,你走是不走?”
厲鴻志有些惱羞成怒,指著孫氏大聲問了一句。
孫氏搖頭:“我死都不會走的。”
厲鴻志猛然站起,才要說什麼,便聽孫氏道:“我問汪惠娘幾句話,若是她的回答叫我滿意我便走,若是不成,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不成。”厲母立馬反對,厲鴻志也有些不情願。
汪惠娘卻是笑了:“成,我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說話間汪惠娘起身帶著孫氏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汪惠娘上下打量孫氏,打量了半晌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你賢良淑德,在厲家受盡苦難還要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你覺得不甘心,覺得上天對你不公正,想要跟我訴說委屈麼?”
一句話說的孫氏有些傻眼,汪惠娘再度打量孫氏:“你瞧瞧你自己的樣子,莫跟我說山野村婦都是如此,鄉間婦人我也見得多了,有那等日子過的很不錯,穿著打扮也很是利落,哪裡像你乞丐婆子似的,莫說厲大哥如今貴為新科進士,便是他只是個鄉間村夫怕也會嫌棄你的。”
“你……”孫氏被汪惠娘幾句話說的氣極:“若不是供你那厲大哥上學讀書,供他趕考,我又豈能如此。”
“所以說嘛,這都是你自己作的孽,莫怪旁人。”汪惠娘臉上笑容不減:“厲家有田產,厲大哥有手有腳的,他又識文斷字,掙錢的道多了去了,你不叫他一個男人養家餬口,反倒你一個女人拼命省錢,你便是累死又能如何?這家啊,得兩個人撐,一個人撐著又有什麼意趣。”
“我,我,我婆婆太過厲害,她又哪裡肯叫相公做活。”孫氏有些退縮,低著頭說了一句話。
汪惠娘啐了一口:“婆婆便是再厲害又能如何,說破了天也沒有叫一個婦道人家做活養一家子的道理,說起來還是你自己樂意,你是不是想著你受些苦供厲大哥上進,等有一日他飛黃騰達了就會感激你,呸,真真是做的好春秋大夢。你越是如此,才越沒人會瞧得起你,天長時久的,所有人認為這都是你應當應份的,誰會感激你?”
孫氏嚇了一跳,這會兒她也冷靜下來,心中沒那麼多怒意。仔細一想。倒也覺得汪惠孃的話有些道理。
只是,孫氏又上前一步:“我,便是再怎麼樣也沒的搶旁人相公的理兒?汪娘子。你家世好,長的又好,人又年輕,什麼樣的相公尋不著。為何要搶我的相公,你饒過我吧。你放了我相公,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孫氏低頭垂淚,苦求汪惠娘。
汪惠娘絲毫不為之所動:“你當我搶你相公麼?分明是你相公自己要巴上我的,我與你實說。他早瞧不上你了,考中進士後就想休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