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你倒是辛苦了。”
“臣為陛下,不覺辛苦。”
張湯義正言辭,心裡卻求陛下,少將這樣輕不得重不得人交給廷尉署,他很難辦的,竇嬰根本就是養大爺來了。
“朕知道你的忠心,下去吧。”劉徹語氣漸緩,看見竇嬰的牢房,很乾淨,還有坐墊,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一打書稿,筆墨紙硯俱全,既然竇嬰有話要對劉徹說,張湯顯然不適合聽。
“諾。”張湯快步離開,皇帝的秘事,讓他聽他都不敢聽,會出人命的。
劉徹見竇嬰,顯然不像見劉陵那般的無情冰冷,劉徹的緩了臉色,將牢房門的鎖開啟,哈腰走進牢房,帶著幾許的調笑:“竇嬰,你過的不錯。”
“陛下。”竇嬰其實早就看見劉徹,直到他走進牢房,竇嬰才驚醒一般放下毛筆,慌忙起身,撩衣襟叩首:“罪臣竇嬰叩見陛下。”
劉徹頷首,並未叫竇嬰起身,來到條案前,順手拿起上面的書稿,一目十行,是儒學的見解,竇嬰可是位儒生,劉徹笑容多了,“竇嬰,你寫的不錯。”
“不過是罪臣的一點心得,儒術不是董仲舒說得那般簡單。”
“同朕說說看。”
劉徹一展衣袖,坐在了方才竇嬰所坐的墊子上,身處牢房,劉徹還彷彿在未央宮中一樣自在,帝王的氣度可見一般,“起身,董仲舒頻繁的勸朕要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朕看你這名當世著名儒生,並未有此意思,怎麼不想儒家獨大?”
竇嬰聽命起身,挽了挽袖口,快速的思索著他該怎麼回話,竇嬰能文能武,即使儒生,有是儒將,“陛下,罪臣以為先秦亡於暴*,高皇帝吸取秦亡教訓,休養生息無為而治,採用黃老學說,阿嬌景之治,給陛下抗擊匈奴積攢下元氣,漢軍靠得是法家,以戰功封侯,治理天下,雖以儒術為主,但罪臣認為不可不顧其它,取長補短,互相印證才是治國上策,況且董仲舒說的天人感應,罪臣認為是無稽之談。”
“你是說朕對學說上,應該百家爭鳴?那不是春秋戰國時,混亂的根源嗎?”
學說分散,各有信奉,卻是很容易一起動盪,最忌劉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劉徹也在猶豫,是不是聽從董仲舒的建議,獨尊儒術,竇嬰搖頭道:“罪臣說得是可以儒術為主,天下安定,民心思安,儒學教化百姓知禮儀,懂廉恥,老吾老及人之老,天下大同,雖這般太過,但臣以為,能到到一半陛下便能和堯舜禹湯等聖主齊名。”
“朕不想和聖主齊名,朕現在只想著一件事,便是匈奴,哪怕朕將來留下窮兵黷武的名聲,朕也要把匈奴徹底的打垮,使得匈奴在也無力威脅大漢江山。”
“陛下。”
竇嬰本身也是武將,劉徹的豪言壯語,讓竇嬰熱血沸騰,他同樣知道打垮匈奴,才曾重塑大漢的尊嚴,但竇嬰看得更遠,幾場戰爭,補給線夠長,大漢的底子會被打光的,大漢百姓並不是靠著尊嚴活著,他們也要穿衣吃飯,竇嬰低聲道:“陛下,與民休息也不是錯。”
“朕知道,可朕現在顧不得,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等朕徹底打垮的匈奴,朕會補償百姓。”
“陛下聖明。”
竇嬰不敢多說了,劉徹再次反動書稿,點頭道:“這些朕留下了。”
“陛下,罪臣有要事。”
竇嬰噗通跪倒,止住劉徹出牢房的腳步,劉徹回頭問道:“竇嬰,你應該知道,朕不會殺你,雖然竇彭祖謀逆,朕清楚你和他不一樣,你心裡裝著朕,裝著江山,而不是隻有竇家的私慾,太皇太后(竇太后)臨死前還同朕說起你,你竇嬰是竇家的唯一的人才,叮囑朕不能拘泥於你外戚的身份,重用你竇嬰,朕雖然最近幾年一直冷著你,但一直都在看著你,竇家現在也沒身下什麼,朕也該重用你了。”